那个小二说的不错,沧月的确是准备耗死全镇人,他也的确这么做了。只是中途出了些意外,他不得不改变计划,在他解开围困镇民的结界时候,一夕间将所有人屠诛殆尽。
也便是说……迟槿脸色苍白得倒退一步……他解开结界的举动,反而成了镇民的催命符……
他迫使自己镇静下来,抓住玉家人问道:“敢问道友,有没有看到一个和我一般高的人?蓝色衣服,脸上带着木质面具。”
玉家的人还未作答,楚洵便从一旁走来,“他被沧月带走了。另外……我师叔说,将你困在井底的结界就是他设的。”
说完这些,楚洵顿了顿,不知是在措辞还是在等迟槿消化,“你将沧月设在井底的结界解除时候,沧月便不再同我们纠缠……剩下的,该不用我多说了。”
似乎是迟槿脸色太过苍白,楚洵尝试着安慰道:“道友切莫自责,沧月修为了得,若非你及时解除结界,此时此刻,我等或已命丧黄泉了。”
说完这些,楚洵便听到两个几乎细不可闻的字。
“理由?”迟槿问。
楚洵道:“什么理由?”
“沧月要杀镇民的理由。”
“这个……缘由不过是一场冤孽……”楚洵摇头,“客栈小二说,秦员外小儿子外出游历归来,带回一个男妻,也便是沧月。后来,秦家将两人沉塘。秦员外的小儿子死了,他的男妻却没死,还成了沧月。”
楚洵这厢说完,另有一人道:“叹息也无用,人妖殊途,古来都是没有好结果的。偏妖族重情,栽在情爱上的实不在少数,还记得百年前那狐族二公主,也便是沧月的姐姐,七尾白狐雪芳么?”
“记得记得。那雪芳喜欢上一个书生,却在身份败露后被那书生休了。听说她杀了那书生后险些坠魔。”
“可惜了二公主绝色姿容啊!”
有人抢道:“等她杀你时你便不觉可惜了!”
“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有空议论怎么没空收拾残局?没见这满镇的怨气都要压不住了么?”玉安歌出现,打断议论,“还不速去请归尘寺大师前来超度!”
待众人都散下去后,玉安歌来到楚洵面前,却见他不住四处张望,便道:“楚道友在寻什么?可否要在下帮忙?”
楚洵便道:“不劳烦玉道友了,在下无事。”
玉安歌却似乎知道他在找什么,道:“若要找那被困井底的道友,他朝西边去了。”
楚洵皱眉道:“西边?”
玉安歌点头,“正是楚道友传讯中,沧月离开方向。”
楚洵道:“道友你既然发现他一人前去,为何不拦住他?他只身一人……”
玉安歌打断他:“楚道友,你该看到过他的表情,拦不住的。”
楚洵闻言,叹一口气:“我观他术法奇特,生平闻所未闻,本还欲向他请教一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