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安歌看他哭的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脸,很想说:“你本来就够丑了,哭成这样更丑。你都丑成这样了,你娘怎么可能漂亮到哪儿去?”可他忍住了,道:“哦。”
戚施却道:“我知道你一定不信。”
玉安歌撇撇嘴,不想和哭成这样的人说话。谁知戚施偏要讨打。他道:“我做了个梦。”他仍是又哭又笑,话里却多了些挑衅味道,“我梦见了我娘,还梦见了师兄。梦里头,我娘为我和师兄举办了一个婚礼。我和师兄拜了天地,就差入洞房了。”
玉安歌当即摸住了背后剑柄:“丑鬼,我跟你说,你别以为你哭成这样小爷就不敢打你了!”
戚施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来,居高临下看着玉安歌:“那你打我啊!打死我啊!打死我这个不孝子啊!”
玉安歌差点真的抽出了剑,可看戚施说这话时仍旧不停往地上砸的眼泪,手上青筋爆了又爆,终归没拔出剑来,只是道:“妈的!小爷不打你只是因为你太丑!”说完,像是一眼不想看他似的,“族里还有一堆事儿等着小爷,小爷我不陪你了!你个该死的丑鬼!”
看玉安歌要走,戚施一反常态的抽出无意,从他身后攻了过去。每一刀都杂乱无章,却用尽了他所能用的最大力道。
玉安歌再也忍不住,侧身一躲,便拔出背后的剑朝戚施砍过去:“小爷我砍不死你!你这又丑又弱的家伙除了给槿哥拖后腿外还能干些什么?竟然还敢说什么和槿哥成亲的话!哪来的脸?”
说完他竟真的按着戚施打了起来。他顾忌着戚施实力不济,压着力道没用实力,却还是打的戚施毫无还手之力。每当他觉得打够了准备收剑之时,戚施都会不管不顾的再攻过去。到最后,玉安歌气不过,最后一剑时忍不住就注多了灵力。那裹着劲风的一剑尚未砍下去,戚施便从原地消失了。
玉安歌愤然收剑转身。迟槿立在他十步之外,正将昏迷过去的戚施抱在怀里。他垂眸看一眼遍体鳞伤的戚施,对玉安歌道:“多谢。”
语毕,一红雀飞来,转眼变作一人多高的朱红大鸟。迟槿跃上去,对玉安歌道:“此番任务就此了结,仙门大比时再见吧。”
红雀飞到半路,枕着迟槿大腿的戚施醒过来,却不起来。他将头埋得更深,闷声道:“师兄,我们要回去么?”
“嗯,我们这就回去。”迟槿看一眼远处连绵群山,“回月阑珊。”
“师父送的三条鱼还剩两条,我都养在水缸里了。”
“嗯。”
“当初说好了一条炖汤,一条清蒸,一条红烧。汤炖好了,可剩下两条鱼还活着。”
“嗯。”
“我回去便烧了给师兄吃。”
“嗯。”他拍了拍戚施的背,“我等着。到时候,你还可盛出一碗给你娘亲。”
戚施吸了吸鼻子,“娘亲她会喜欢么?”
“会的。”迟槿道,“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