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主簿是按时到了衙门点卯,陆仁说要看看县衙里的账本,主簿就带着陆仁去了账房,一点也没遮掩,全都明明白白的给陆仁看。
陆仁经算多好,不过一刻钟,县衙的总帐就算出来了,亏损状态。
“大人,衙役们集合在堂上,您要不要去训个话?”
陆仁跟着主簿到县衙大堂一看,十二个衙役有气无为的站在那里,给陆仁的第一感觉就是一个字:丧。
“这是县衙所有的衙役了吗?”
十二人是最低配置啊,一般来说小县衙也得有四十八个,这不是执勤啊,这是所有休息的,执勤的,巡街的,全在一起啊,就这么点人,工作怎么分配?能维护治安?
就是让这十二个人光去收税,也能跑断他们的腿。
“大人,县衙只能发出这么多人的俸禄,再多招人,无薪可酬啊。”
“啊。”
听到主簿的话,陆仁是大吃一惊,“这,这县衙的开支不是可以报上洲府,从上面拨款吗?”
主簿看着眼前的陆仁,唉,大好青年,年少高中,居然给分到这么个穷乡僻野来了,“大人,府台大人说,咱们这么个小县城,连税赋都收不上,没必要浪费了,只给拨这么些银钱。”
陆仁被这操作堵得说不出话来,运了运气道:“县衙里不是应该还有个县尉吗?怎么没看着他?”
县令管行政,县尉管军事,是不是这县尉想着和自己这个县令别苗头?陆仁觉得自己做好的兵来将挡、水来士掩的准备了。
陆县令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主簿只觉得年轻人真精神,“咱们县衙没有县尉,上上任县尉离任后,朝廷就一直没有派人下来,就是大人你的前任也走了一年多了。”
“那......那平日里是主簿管事喽。”
陆仁心想,难道主簿是扮猪吃老虎,是了,他一直对自己爱搭不理,诶,也没有,好像自己问什么也没有隐瞒啊?
那就是老谋深算,想观察自己?
主簿两手一摊,“县衙里没有什么事,我也就是给这些个衙役们排个班,让他们轮流执勤,然后到月底了,发个薪水,再记个账。”
“没有偷抢拐骗,没有乡勇斗殴?”陆仁是真心好奇,没道理这么治安好吧?
“偷抢拐骗是真没有,这些山民团结得很,外地人很难在这里做坏事,就是扮做商人也有人盯着,没存在这事,乡勇斗殴嘛,倒是有,但这事咱们管不上,人家各寨子自己解决。”
“那赋税如何收取?”陆仁其实都没报什么希望县衙有所做为了,但他真是想不到,还有各山寨自己来报,自己来交,这还不是人家说是多少就是多少了?
还有什么县城里的商户,经营所得连最低收税标准都够不上,得了,商税也是一点也无。
民生经济一时陆仁是没有办法解决了,想着干干自已的老本行吧,搞教育也是政绩的一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