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六福道:“你姑姑带着光宗在府城里好好读书就好了,这些年我也存了些银钱,不用他们娘俩为着生计操持。”
陆仁也是欣赏赵六福做事能力的,但心中也有些犹豫,实在是怕这长辈不好使唤,有点什么事,要是赵六福给自己做主了怎么好?
看出陆仁的犹豫,赵六福道:“仁哥儿,可是有何不能说的,成与不成都不要紧,这是你的决定,我不过争取一二罢了。”
陆仁道:“我上任之事,岳父也是知晓的,他说过会为我寻位师爷,我一个小小县令,没有配两个师爷的道理。”
话说到这份上,赵六福也能看出陆仁的拒绝了,但人家都给台阶下了,还能不下?自然是道:“想来亲家老爷寻得人是更懂处理这此官场上的事的。”
赵六福说是这么说,但他生意人生来一双利眼,怎么看不出这是陆仁临时找得借口?
回到家中,赵六福打了一壶酒,就去找了自个爹赵五福,“爹啊,我自认此次酒席是办得漂漂亮亮,当真是用心得很,也显出了我的能力,仁哥儿也是认同的,怎么他就不要你跟着他呢?”
“仁哥儿是个帮衬家里人的人,就是这般忙,光宗的学业他还帮着看了、仔细考校了半天,给了相应的建议,真不是和我有外心啊。”
“怎么这上头就拒绝我了呢?”
赵六福实在是想不通,“难不成是为着四喜?还是我要让四喜到他面前说也想我去搏个前程?”
赵五福看不下去了,“你个猪脑子,平日里觉得自个聪明,咋个不会想事,陆仁哥是进士老爷,他能不知道跟着他能与官场上的人接触,能更有前程?陆山、陆海,他这两个哥哥,可是才成婚一二年,孩子都还没有,跟着他上京城科考,去岭南赴任,他拒绝了吗?”
赵六福抬头问道:“是我只是姑父,还是没有堂兄弟亲?”
赵五福敲了一赵六福的脑袋,“你现在是本事了啊,一口一个姑父的,是,你是人家姑父,人家进士老爷叫你姑父,给你行礼,你是不是很开心,很高兴?是不是安安心心的受了?”
赵六福自然是受了啊,“他本就是四喜侄儿啊。”
“是啊,人家是四喜侄儿,你就仁哥儿,仁哥儿的唤着人家进士老爷,人家坐着,你也坐着,陆仁是个好孩子,讲礼,但他可以敬着你,可是人家不会敬着师爷,师爷是官老爷的手下,那是官老爷坐着,师爷站着的,人家请你做师爷?是请个下属还是请个姑父?”
“咱们做家管家的,老爷给面子喊声叔,咱也不能倚老卖老真以为自己是个叔了,你是,是人家陆仁货真价实的姑父,但你要是摆姑父架子,还想做人家师爷那就是做梦了。”
赵六福细想了一下,自己真是如此,办事的时候,自己想着自己有经验,是真个样样做主了,也没问陆仁,虽说办的漂亮,陆仁也感谢自己,但是这不是个下属做派,人家防着这个是真没错。
总不能请个充长辈的人干活,那怕那人就是长辈,就是铺子里,那领头的是儿子、侄子,那打杂的爹爹、叔伯,也得是打杂的听领头的。
自已是犯了大忌了。
唉,要是自己没起心做师爷,那还能说总是个长辈,陆仁心正,胸怀宽广,说不得也就不计较了,但自己本就起了心思,居然......居然......做得只显自己风头。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