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贤妃与德妃一同掌着宫务,虽说现今太子在前朝是风头无两,但后宫里贤妃招自已娘家嫂嫂说会话也就是下个令的事。
谢贤妃与嫂嫂闲话了一阵,赏赐了东西后,拉着嫂嫂的手惜别道:“本宫自来苦夏,儿时,总是昐着那日头快快下山,但夏天里的日头,真是长得吓人,比那一般日子要长上不知多少,爹爹那时还不是丞相,对夏日却最是欢喜,总说,日头长,还有亮光,能多做很多事。这夏日就要到了,爹爹怕是又要高兴了,毕竟,做丞相的更是想着太阳不要太早下山了,只想着日光长久,好多做点事。但请嫂子回家与爹带话,本宫请他保重身体,时日且长着呢,莫要累坏了。”
谢夫人是心中急得不行,可是贤妃妹妹却拉着自己说了半天闲话,临走了,想着有要紧事要交待了,怎么又是些这个话?
但贤妃说话自来如此,从不明说,自己也就是个传声简,回家之后,只要将与贤妃说的话一句不差的给复述出来就行了。
谢夫人是半句话也没有多问,就好似她真的只是来给贤妃娘娘禀告家中众人平安健康一般。
待回得谢府,与夫君一说,夫君一字不漏的听了,也就去禀告公爹去了。
唉,这每次带话都没个准话,象她这样的直肠子真是听不明白。
谢夫人听不懂,谢丞相却是听懂了,看到儿子、孙子不怎么明白,就问长子谢尚道:“你妹妹苦夏?”
谢尚回道:“安娘从不苦夏,每逢夏日,她闹腾的比那知了还欢腾。”
谢想见儿子还是不明,想着,也就重情义一项可取了,复又看向了孙子谢迁。
谢迁若有所思,“姑姑既然从不苦夏,那她说这夏日难熬就是有深意,姑姑说了几次日头还长,时日还久。又有礼记·坊记中言,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家无二主,尊无二上,其中就是以日喻君,看来圣上并无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时日无多的样子。
谢丞相满意的点头,“你姑姑她这是用太阳比喻圣上,大家都觉得圣上五十有六,怕是日头不长了,哪知道圣上是那夏天的太阳,没那么早没了光辉。”
谢迁疑道:“若是如此,圣上怎么这般久不在朝中出现,由着太子这样折腾。”
谢相道:“圣上自有圣上的打算,只要不是圣上有事,太子之事不过小事尔。”
“现在局势不明,你不若在家读书,反正未曾中得状元,心中羞愧,是个能对外说的理由。”
谢迁应是。
不说朝中纷争,也不讲科举排名,虽然科考之后,对着最新一期的,新考中的进士答卷集,陈子昂为陆仁可惜,“怎么出的是写情的题,反道评定时情又不为先了?若是一以惯之,放之定能得中状元。”
但陆仁半点不可惜,本来这次科考能突然爆发,也是因着突然见了月娘一面,又是如此戏剧,当真让陆仁心绪起伏很大,刚巧科考诗题又与情之相关,自然是文思如泉,写的婉转多折。
换个题目,自己也没得这般出彩。
至于为什么出题是要举子们写情,评定又不看得情了,这个就不是陆仁所能知道的了。虽然有点小遗憾,与状元失之交臂,但目前当务之急是见陈夫人。
陈夫人看着眼前的陆仁,心中直叹可惜,竟然早就心有所属了,只是华朝不许榜下捉婿,说是太/祖当年为了防止陈世美。
当然传言久远,又无真的陈世美在世,大家也是不解此意,但华朝不兴这榜下捉婿。
可是看着眼前这么个少年进士,文采、相貌具是一等,陈家小姐、表小姐众多,就是他都未相中,自己娘家也有娇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