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真是吃不好,穿不好,但还是比以前父母离异、再婚后回那都不是家的感觉好。
“老头子,你说那胡大地主家的大儿子,那可真是不得了啊,十八就中了秀才了,别不是文曲星下凡啊。”
陆老汉道:“那是当然啊,胡大地主那是个大善人,文曲星到他家不是他的福报?平日里就不说了,这次摆流水席让人去吃都不收礼。”
陆家阿奶也是艳羡的说:“就是咱们不是胡家村的人,不能去。”
“好啦,别不知足,老大家的是胡家村嫁出去的闺女,能让我们家那几个都去做个帮工,那都是羡慕坏了咱村子里的人了。”
陆家阿奶也呼噜两口吃完了玉米粥,也没吃那窝窝头,将它收了起来。边收碗筷边说,“得啦,知道啦,谁不知道老大家的和胡大地主有亲,胡家村那个不和胡大地主有亲?咱儿子也不差了,那村里人办事不也找老大家的掌厨?”
“是,是,是,你儿子出息。”
陆老汉不和老婆子计较。
吃了饭又带着小孙子去拿草料喂牛。
“这稻秆可是好东西,垫床、修屋都能用,可以给牛吃,可以搓草绳,做草鞋用处多着呢。等会爷做草鞋,你帮着爷搓绳。”
“诶。”
陆仁应着,心想终于可以帮着做点事了。
看着红通通的手,陆仁苦笑,真是没用,搓了不过十几条草绳就双手又红又痛。
陆老汉见了,叫小孙子歇着,“你现在手嫩,等你做多了,大点了,手上和阿爷一样有茧子了就不会这样了。”
陆老汉说着,双手不停,将手中的草鞋收尾。
再又开始搓草绳,陆仁休息了一会手没那么热辣的痛了,也跟着一起做。
陆老汉满意得很,是个勤快的小子,勤快就不怕以后没得饭吃。
陆家阿奶给猪喂完食,又从地窖里拿出一框红薯,也拿到堂屋里剁。
“这老大家的,就是做事不成,带着闺女一块割的猪草,还比不上二媳妇一个人,我就养着一头母猪,两头子猪,这叫多?要是我年轻的时候,我一个人就能全割回来,这两个媳妇两个孙女一起割,还得用地里的粮食喂猪,都是些好吃懒做的东西。”
陆家阿奶口中的好吃懒做的大媳妇胡氏,正和她娘一块做活,两人在厨下帮忙,一边切猪肉一边说话。
“你怎么这饿样,还边做边偷嘴,等下我们也有席,不在这点。”胡母是看不得闺女这样,等下在席上体体面面的吃不行?
“我的娘哎,你就让我吃口吧,半月没吃点肉了。”胡氏那是边切边吃不含糊。
“咋了,你婆家也是下溪村的富户,能半月吃不起肉?”胡母是不信的,那亲家家可是有二十来亩地,又是青砖瓦房,三个儿子,二个有手艺,一个能在酒楼做伙计,能没得吃。
胡氏翻了个白眼,对着她娘说:“我那婆家不是没有,那是抠。现在谁家吃不起白米饭?他家就不,就要吃杂粮饭,不是掺红薯就是掺玉米。肉就等着大有给人家做事后,人家总得给厨子带点回家的肉吃,大有一月有三个活,那就吃三次肉,大有一个月没活,那就啥也不吃。”
“不能吧,我上次去你婆家待我蛮客气的。”胡母还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