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反问:“怎么,病又好了?”
带面具的男子怔了片刻,忽然惨叫一声捂住肚子:“哎呀,病又犯了,这边痛……”
花满楼漠然坐了一会儿,道:“还痛不痛?”
他甚至发赖一般在地上打了滚,小声道:“痛嘛。”
花满楼将手里的药碗在桌子上重重一放,道:“既然如此,把药喝了。”
原本正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的人猛地一个打挺坐起来,脊背挺得笔直,端庄坐着,似个教书先生面前的孩童,端端正正道:“不痛了,你骂一声,全好了。”
楚留香站在院子里,忽然见那院子里种的两棵海棠,一棵开得正盛,一棵却是几欲枯死,走进一看,见树干上整整齐齐镶嵌着一排铜钱,看方向,是从屋子里打出来的,正打在树枝的主干上,有的时候打成一个圆,有的时候打成一个三角,楚留香仔细看时,竟然还有一个人的笑脸,似是小孩子涂鸦一般的痕迹,却不知需要何其精准的力道和精稳的手法。
他正出神,花满楼已经出来了,道:“他又不想出来了,罢了,下次有机会吧。”
楚留香本没认出这位弹琴的先生到底是谁,然而看到那海棠树干上一排涂鸦似的的图案,心里早已经有了底,道:“他的声音怎么了?”
花满楼道:“声音本就这样。”
楚留香又问道:“那脸呢?脸又是怎么回事?”
花满楼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他问了个傻问题一般:“脸也本来就是这幅模样的。”
楚留香道:“那副模样?”
花满楼道:“浓酸毁了的,本来的模样谁也不知道了。”
楚留香见他不肯认,索性道:“那好,那手又是怎么回事?”
花满楼道:“手?手上鲜血沾了太多,现在不想沾了,便给套起来了。”
楚留香几乎被他这幅平静冷淡的样子给气笑了:“你真当我是傻子?他改了声音,毁了以前的脸,把手也套起来,我就不认得他了?这种距离把铜板排进海棠枝,除了他还能有谁?旁人怕是看都看不清吧!”
花满楼左右也看不见他脸上的神色,只平淡道:“随你信不信了。”
楚留香道:“修然他不想见我?”
花满楼摇摇头:“我有四年不曾见到言家小公子了,也对这个人的事记得不如何清楚,但是这屋子里坐着的却是我的朋友,请楚公子不要认错了。”
楚留香道:“那好,那好,你到是说说,你这位朋友姓甚名谁?”
他正问着,另一头院子里陆小凤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忽然叫道:“二狗!今天轮到你洗碗了知不知道?”
院子里又传出一声吼,正是来自于那戴面具的男子,中气十足地喊道:“我今天生病了!”
楚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