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皇上要来,玉暖一时儿也顾不得其他,这便匆匆跑来报信了。
姬月白依旧从容,提着笔不紧不慢的写完了眼前几个字,用细沙吸去余墨,最后再拿玉麒麟镇纸压住了宣纸。
收拾整齐了,她才抬手将怀里的雪团儿递给一侧的宫人,悠悠然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起身往外走去:“走吧。”
玉暖被姬月白的态度感染,缓了神,跟着姬月白一起往正殿去。
因张淑妃这时候还“病”着,这会儿还拥被卧在榻上。
因张淑妃嫌弃昨夜里下过雨,外头风冷湿气,故而殿中窗扇都关得紧紧的。也正是因此,摆在榻案边上的药汤热气袅袅,却是熏得满殿药香。
姬月白上前去,面色如常的与张淑妃行了礼,仿佛从昨晚起便因张淑妃而挨饿受罚的不是她一般。
便是张淑妃看着也不由暗暗道:果然是天生的臭脾气,便是这样了,竟还硬着骨头不肯服软!
没等到女儿服软,张淑妃心里颇是不悦,脸上难免也跟着显出一些儿来。她抬了抬眼皮,看了姬月白一眼,指了指一侧的椅子:“坐吧。”
姬月白便一声不吭的坐下了,那模样真是故意装出来的乖顺。
张淑妃:“.....”她瞧着姬月白这模样就气闷——真是连句伶俐讨喜的话都不会说!
好在,她们母女也没等太久,不一时便听见从外面传来的击掌声和太监拉长了声调的通禀声。
张淑妃作为“病人”,这时候自然起不来身,但是其他人却还是起身接驾的。姬月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状若无意的往立在一侧的翡色处扫了一眼。
翡色心里有鬼,立刻便注意到了姬月白的目光,眼神游移,秀容微白。
姬月白却很快便收回了目光,仿佛只是不经意的一瞥。
只听帘拢轻响,便见着皇帝阔步进了殿。
姬月白上前去行礼:“见过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