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没有,鲤酱,你可以忘记那种男人了。”
“他不是故意的。”
栖川鲤喃喃着,她正在对着松田阵平为松田阵平开脱,太可笑了,明明是自己在埋怨他,但是她又不想听到他的任何不好。
“但是让你哭是事实,鲤酱,你在难过。”
松田阵平只想哄好栖川鲤,这个小姑娘哭的让他难受,真的好奇怪。
身后的萩原研二看着松田阵平和栖川鲤两个人的对话,他的表情,从不解慢慢的变成了一抹惊讶,他的目光停留在栖川鲤的身上,从一种恍然缓慢的变成了一抹怀念,他就在松田阵平的身后不言一语,但是目光却是没有移开过。
“我在难过……是的,忘不掉,每年都在难过,一想到就会难受,我忘不掉,阵平。”
“??你……什么时候遇到的这种男人!是不是趁我和研二忙的时候认识的野男人?!”
松田阵平脑仁有点炸,他家的大小姐什么时候遇到这样的男人,趁他不知道的时候还那么欺负她,竟然能够为了一个臭男人哭成这样。
他……可是从来没见过栖川鲤哭成这样,这个少女总是过的没心没肺,懒懒散散,怎么快乐怎么来。
看着松田阵平一副炸毛生气的样子,栖川鲤笑了起来,她的泪水一边落下,一边露出笑容,她抿着粉色的唇瓣,抿到发白,那双漂亮清澈的眼眸认真的看着松田阵平,说出她不曾用少女的心境对松田阵平说的话语,她说:
“阵平,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
松田阵平怔了一下,小姑娘说喜欢总是那么直白,松田阵平爽朗的笑着,他揉揉栖川鲤的脑袋,收敛着帅气不羁的语气,也宠溺的回道:
“嗨嗨,我也喜欢你呀,鲤酱。”
栖川鲤的嘴角扯起一抹难过的笑容,她垂着眸轻轻的说道:
“但是……你不是我的阵平啊。”
“……”
这一次,松田阵平怔住了,他不懂少女的话语。
栖川鲤有些难过,她越是看着松田阵平,越是贪婪,但是,越是看,又越难过。
眼前的松田阵平,和她记忆中的松田阵平一模一样,一样的外貌一样的习惯一样的语气,但是栖川鲤还是有感觉的。
他不是她的松田阵平。
那双眼里的喜欢,并不一样。
栖川鲤好难过。
他不是。
好不容易看到的幻境,好不容易再看到活着的松田阵平。
但是,不是她的。
不是那个……她喜欢的松田阵平啊。
或许,她真的,永远都见不到了,她的阵平。
“你在说什么啊,鲤酱?”
松田阵平有些纳闷,不是她的松田阵平什么意思,男人在疑惑,内心的酸涩莫名的加重。
“……”
栖川鲤上前再次抱住了松田阵平,她低声的对着男人说道:
“你要好好活着,阵平。”
这个世界的你,请好好活着。
“……”
萩原研二听到了栖川鲤的话语,他闪了闪眸子,忍住了他内心的冲动,栖川鲤放开了松田阵平之后,她看向了一边的萩原研二,真好,这里的梦境里,研二也是活着的。
研二离开的太早太久了,栖川鲤又上前抱住了萩原研二,她声音闷闷的说道:
“研二,你也是,好好活着。”
萩原研二抬起手也揉了揉栖川鲤的脑袋,他玩笑似的语气倒是让栖川鲤有些恍然,这是她记忆里的研二。
“嗨嗨,大小姐说什么我都听。”
栖川鲤咧起嘴,笑容却没有那么灿烂,这一次,她对着两人笑着,然后转身离开。
“再见了,阵平,研二。”
“呃……鲤酱……”
松田阵平有些恍惚,等等,这到底什么情况,她到底因为什么在哭啊,到底谁欺负她啊,松田阵平全都不知道,他一脸疑惑的问道身边的萩原研二:
“喂研二,鲤酱她……确实被人欺负了吧,你知道是谁么?那丫头哭成那样,不知道是被欺负成什么样。”
萩原研二望着栖川鲤离去的背影,他黯了黯眸子,回头看下松田阵平,他扯了扯嘴角,意味不明的说道:
“应该是你吧。”
“啊?我什么都没有干啊!!”
“她只会因为你哭。”
“???你在说什么蠢话。”
他怎么会欺负鲤酱!欺负鲤酱的只有那两个不会当成年人的教师!
萩原研二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
【只有你了啊,阵平。】
【我没想到……你会离开的那么快。】
【阵平,看样子,我们都没有保护好她,最伤害她的,或许就是我们。】
栖川蛮守着自家的小姑娘已经两天了,虽然医生说会醒,但是只要她一天不醒,他就心情暴躁。
病房里没有明显的消毒味而是带着浅浅的水果香味,这让人轻松一些,栖川蛮睁开了眼,睡眼朦胧的双眼隐约之间看到了病床旁边的一抹身影,他打了个哈欠,淡淡的问道:
“事情解决完了?”
病床旁边的女人外表并不明艳,表情也并不温婉,但是她注视着床上的少女的时候,却有着让人心软的温情,她让人眷恋的母性和温柔形成了一种致命的反差,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轻轻碰触着栖川鲤的脸颊,软软的脸蛋让她欢喜,不管少女长得多少岁,她的眼里,都还是那个软糯糯的孩子。
“还没有,我回来先看看阿鲤。”
她是栖川鲤的母亲,栖川鲤出事的时候她还在京都,调动的藤原家的护卫队只能回来去解决剩余的那些逃窜的武装分子罢了,但是即使是这些杂兵,她也要亲自为自己的女儿报仇。
栖川蛮扯了扯嘴角,自己这个老婆,真的用最温柔的表情说着最凶残的话语,他还记得把鲤酱送到了医院之后,她风尘仆仆的冲了进来,一向要求自己优雅又漂亮的女人,头发都有些散乱,甚至只是随手扎了个辫子。
她没有问他:阿鲤会没事吧。
而是看着他掷地有声的说:阿鲤会没事的。
她坚信自己的女儿会没事的。
是啊,他们为她取名为鲤,就希望她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又幸运快乐。
她陪了栖川鲤一个晚上之后,第二天就不见踪影了,只留下一句:
我的小姑娘,不能受这种委屈。
栖川鲤坐在椅子上啧了啧嘴,真是很久没有见到老婆大人这样霸气了,要不是她表情不好,他都想举起双手鼓掌感叹:斯巴拉西。
“阿鲤醒过么?”
栖川杏轻声问道,栖川蛮也轻声回答:
“还没有。”
“医生怎么说?”
“还在昏迷,过两天可能会醒。”
栖川杏挑了挑眉:过两天,可能?
女人有些不耐,她摸出手机似乎要打电话,栖川蛮也挑了挑眉,问着病床另一边的老婆:
“你干嘛?”
“我去联系其他医生,这边的医生太拉稀了,医生都说阿鲤只是皮外伤,为什么会昏迷两天了?”
栖川蛮比栖川杏有耐心一点,他经常受伤,人体的不定性太多了,不过栖川杏这种急性子他也清楚,他知道这个女人恨不得栖川鲤喝个补血药剂立马原地复活的程度,他瞥了一眼呼吸平静的栖川鲤,他口吻随意的问道:
“那你打算找哪位名医?”
“我在京都遇到了黑杰克。”
栖川蛮忍不住轻咳一声,这不是名医,是怪医,他家鲤酱只是昏迷,不是生病!
“你冷静,你冷静。”
栖川蛮一直觉得自己暴躁,但是他家的阿杏根本是一脸冷静的暴躁。
“我很冷静。”
“我给你削个苹果压压惊。”
栖川杏深吸一口气,她俯下身子亲一亲宝贝女儿的额头,又点了点她的鼻尖,对着栖川蛮翻了个白眼:
“你给鲤酱削吧,她醒来要吃,我去把剩下的事情解决了。”
栖川蛮的眸子黯了黯,看着还昏迷的女儿,他转眼对着栖川杏歪了歪头,眼神带着杀气,他恶劣的说道:
“要弄死他们哦,老婆大人。”
栖川杏走到病房门口,回过头笑的温柔:
“你在说什么啊,亲爱的,我们怎么可以犯法呢。”
“那怎么办鸭。”
“当然打个八分死而已。”
等在门口的秦野扇司听到病房里这对夫妻的对话,他狠狠的抽了抽嘴角,栖川鲤简直就是这两人的合体,只不过是奶里奶气的那种凶,这两人是真的凶残。
栖川杏离开之前又在门口磨蹭了两分钟,多看看栖川鲤的睡颜之后才走的,病房里又只剩父女俩了,栖川蛮还真的认真的削起了苹果。
还是兔子形状的。
非常娴熟。
小兔子苹果排排蹲在病床旁边的桌子上,栖川蛮啃着苹果核,然后丢掉。
男人又坐回了病床旁边的椅子上,这一次,姿态更加松懈,病房里弥漫着苹果的香味,安静了许久,栖川蛮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知道你在。”
“我知道你有保护她。”
“恩,做得好,不愧是我的儿子。”
栖川蛮看着睡着的栖川鲤,他有时候会想象,那个没有出生的另一个孩子,会是长成什么样,但是,一切的想象都是空幻的,男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嗤笑一声:
“下次遇到的场家,可以吓唬他们,我的儿子,就算是恶灵,那又如何。”
栖川蛮看着受伤的栖川鲤,他深吸了一口气:
“这次她受伤,不是你的错,不过下次,你要好好护着她。”
没有人知道栖川蛮到底在和谁说话,话语的内容好像是一个疯子一般,但是在栖川蛮的身后,那墙壁上挂着的电视机屏幕上,本是关闭的黑屏,突然亮了起来,白色的屏幕,空无一人。
然后,光标出现在屏幕上,像是谁在打字一样,屏幕的正中间打出了两个字母,与其说文字,倒不如说……是颜文字?
【xd】
这是,那个恶灵的回应。
如果在栖川蛮的面前去看望栖川鲤,怕不是会被这个男人给揍出来。
所以在栖川蛮短暂的离开的空隙中,赤井秀一和安室透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来到了栖川鲤的病房。
两人同时进入病房,各自站在了病床的两边。
安室透冷冷的看着对面的赤井秀一,他发出一声冷笑:
“你倒是胆子大,竟然敢用这个样子出现在医院里,怎么,不伪装了么。”
赤井秀一双手插在口袋里,他视线里的少女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脆弱极了,他侧了侧头,看向了安室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