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丛一出去,萧腾便不喝了。
等了片刻,他双脚夹着北冰洋,将汽水倒在了墙角,只留下空瓶,然后把空瓶刁在嘴里,站起身。
刹那间,我见他弯腰又抬头,用惯性将嘴里的瓶子甩上了天,然后转身,用绑着绳子的手掌接住。
四下看了看,墙角有一个破旧的鞋柜。
他将空瓶在别在腰间,腰身对准鞋柜,用巧劲一顶,一个厚实的玻璃瓶子竟然硌成了几块碎玻璃。
想必他没有直接把瓶子摔在地上,是怕响声引起大花丛们的注意吧。
而他这一系列的动作,看起来颇为熟练的样子。
“你……挺有经验啊……”我忍不住说。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捡起碎玻璃开始磨自己的手腕,不一会儿,我们的手脚就都松了绑。
再之后,他拿着碎玻璃,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我的。
我好像预感到他要干什么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喇叭袖上衣,企图拒绝,“不不不……”
然而没用的,“兹拉”一声,他果断的撕破了我的一只袖子,将喇叭袖上多余的部分撕扯了下来,为了不被大花丛注意到我的变化,他又把我另一只袖子也给扯了。
我的喇叭袖变成了两块破布,而他则望着破布,举着玻璃,沉淀了一会儿。
我脑筋一动,大概猜到他要做什么了。
我抢过碎玻璃,“我来。”
毕竟人家是个小天使,又是我的患者,又是我合作伙伴的儿子,说到底,也是我该保护人家……
于是,我把心一横,将碎玻璃往手指尖扎去,但在快碰到指肚的刹那间,玻璃碴一闪,又被萧腾夺了去。
呃……小天使?
他冷静的看了我一眼,神色清冷,然后低头将自己的手指扎破。
那一瞬间我的心揪了一下。
患难见真情啊,这家伙在关键时刻还是挺有人性的。
我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他要求救。
果然,他用血,在两块布条上写下求救的话。
一块是请求报警,一块是留下了萧天诚的联系电话。
如果说这样的做法在预料之中的话,他接下来的举动,却让我大惊失色。
用碎片刺破一个手指还不够,他沉着脸,竟在瞬息之间,又割破了自己另外四只手指和掌心,即可间,鲜血溢了出来,均匀的染遍整个手掌。
整个手,赫然变成了一只血手!
这是要干什么?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看了我一眼,在刚刚求救的布条上按了一巴掌,然后拿着布条走到鞋巴掌大小的窗户前,将手伸出窗外,在外面的白砖墙上,也用力的按了上去!
窗户果然很小,只够伸出一只手,萧腾的手腕不断翻拧了半天才缩回来。
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外面的白墙砖上应该也有一个血掌印了。
他是在用这方法提示好心人,需要救助的地址,就是这间有红手印的屋子!
做完这一切,他将两块布条顺着窗户扔了下去。
而他做这一切的模样,几乎是面不改色。
这还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小天使吗?
我心里一沉,瞬间一个念头冒了出来——他是不是经历过不止一次的密室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