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要不要顺势把赤司征十郎收到自己碗里来,近卫辉映夜用自己优秀的大脑思考了两秒,觉得这件事急不得。
作为一个女孩子,是要矜持的。
——都快急死了好吗!
——还有这时候你才记起来矜持吗?
反正她是觉得,就算是着急,也是赤司征十郎比她更先着急。
——不,是兔子酱和广大读者大佬!
不然,也不会被同社团的前辈抓了包之后,就那么态度不明地默认了,这不是赤司征十郎的性格。
只能说,这人心里,或许也有着自己的某个小九九吧。
那就磨到他把他的小九九都吐给她听!
反正经过这次事情,近卫辉映夜这个傲娇的小姑娘是当真打定主意,不等赤司征十郎开口不罢休了。
谁让这小子当真抱着她不肯松手,就差点没把她给闷死了。好在他还知道,要是把她闷死了,那肯定是不如活蹦乱跳的可爱的,于是便堪堪松了手。
当时那情形是,她那个白发上插着个树枝的妖怪式神不知道为了什么,又和那把国宝斗上了气,根本没正眼瞧她的,从某人怀里重获自由的近卫辉映夜登时差点没被这愚蠢的崽儿气得背过气去。
很好,这熊孩子,看他那专注于折了髭切的架势,假如刚刚她凉了,估计他都不晓得。
近卫辉映夜此时很受伤,内外都受伤。精于谋算的少女头,一次有了跌倒坑里吃土的挫败感。
其实真要说起来,也怪她,当时不该头脑一热,伸手就对某人玩抱抱,瞧到后果了吧,果断把自己给坑了。
但是,她家母上大人教导过她,女孩子就是可以不讲道理的。因此近卫辉映夜尽管知道起因在她,但是,从脸皮上到内心深处,都要把这口锅牢牢地扣在赤司征十郎的身上。
不管,就是他赤司征十郎的错!
所以,既然这人都这样了,她才不要遂了他的意,她就要再折腾他一段时间,不然她岂不就吃大亏了!
——你就作吧!
正如近卫辉映夜所想的那样,她的表情,在赤司征十郎看来,就是个无辜的小可怜儿,而他则是她目光所至之处的无耻大混蛋。
尽管他嘴上说得轻巧,神情里也自淡然处之,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毛躁躁地乱。
“......”半晌,他轻吐出一句,“回去吧。”
事情已经发展至此,继续留在这里,也不会有任何裨益。
“嗯?”近卫辉映夜则应了一声,而后小脸又仰了起来,有些疑惑地望着他,“就回去了?”仿佛刚才那个把氛围都渲染地惨兮兮的人不是她一样。
“回去了。”赤司征十郎点头道,而后先向前迈步走去。
近卫辉映夜便也紧跟着他一道儿走,小尾巴似的。
“辉映怪我?”红发少年张了张嘴,却是问出这么一句。
怪你哦,不怪你怪谁啦!
心里虽是这么想的,近卫辉映夜嘴上说的话却是转了个腔调:“小征最温柔了,做什么事都是考虑周全的。”这软软的、善解人意的调子,再结合之前有点委屈的小模样,谁还不当她近卫辉映夜是个人美心善的好姑娘。
就是让你内疚死,吹得越狠内疚感就越强!某只肚子里一团黑的“好姑娘”恶狠狠地想道。
“......”连赤司征十郎自己都觉得,这明显说得不是他。连带着,“温柔”都逐渐变成了贬义词。
毕竟这个小姑娘刚刚还被他气得呲牙。
只能说这个小小的人儿戏精上身了。
虽然从这次再相逢起,赤司征十郎就不断地觉得近卫辉映夜和记忆中的人有着说微妙也微妙,说巨大也巨大的不同,但,他却并未觉得有丝毫不妥,甚至,还颇为有趣。
连带着她眼睑上的睫毛,唇畔边上扬的弧线,似乎都更为生动了。
——那是浑身都是戏啊!
于是,赤司征十郎也不管她话里的含义,就按字面意思回了回去:“是嘛,那还真是多谢了。”
让他拥有了一个温柔的(假)人设,还真是多谢了。
近卫辉映夜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小鼻子皱了皱,似是有些不屑地冷哼。
赤司征十郎也不计较她有没有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