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郎见是在皇帝面前得宠的秘书郎马文才,有意交好,将这皇家秘闻说与他听:“今日也不知怎地,公主坐了临川王府的马车来,说替王爷送药材入宫。她是公主,又是替临川王入宫,前面的兄弟们不敢再阻拦,只能让她进去。等会我们说不得也要放行……”
听说是永兴公主,马文才停下了脚步,眉头皱得越发厉害了。
他有意在门前停留了一会儿,刻意等着领着侍女的永兴公主从他身边走过,当永兴公主路过他时,果然停了一下,冷笑着嘲讽他:
“你好像天生是个跑腿的命?”
说得你现在好像不是在跑腿似的。
一旁看热闹的羽林郎摸了摸鼻子,在心里腹诽。
“公主是要去净居殿?”
马文才手里抱着文书,没有向永兴公主行礼,目光从她身边两个高大的侍女身上扫过,轻笑着问:
“公主可有通传?”
“通传什么,我替王叔送东西来。”永兴公主瞟了他一眼,趾高气扬道:“父女没有隔夜的恩怨,父皇向来宠我,待我见了父皇、探望过他的病情,他就会对我恢复如常,到时候我让你们这些人后悔这段时日拦了我!”
几个羽林郎对视一眼,眼中有担心之色。
他们都知道永兴公主说的事情很有可能发生,当今的天子最重亲情,何况前阵子将永兴公主训斥了一顿,心中肯定还有愧意,不见她未必是怨她,也有可能是怕自己心软。
“陛下仁慈。”
马文才点点头,余光却一直没从那两个捧着药盒的侍女身上离开过。
为了保持药材的药性,临川王府送入宫中的药材都是由特制的木盒承装,这木盒质地坚密入手沉重,更别说满载着药材。
这样的木盒往日即使是健壮的宦官捧着也很吃力,可这公主身后的两个侍女却捧得稳稳当当毫不吃力,若不是这盒子是空的,就是这两个一直低着头的侍女身上有疑点。
“等等!”
就在两个侍女要跨过宫栏时,马文才突然出声一喝。
在最后的那个侍女被他的喝声一惊,反射性回头看了他一眼,脚上穿着的绣鞋又掉了一只下来,也顾不得再看马文才了,连忙慌慌张张地踩住鞋重新穿上去。
“公主是何等身份,身边还能有妆容这么丑的侍女?”
那回头一瞥,让马文才在心中冷笑了起来。
他刚才没有看错……
那掉下来的鞋子,怕是比他这七尺男儿的鞋还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