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天下名山僧占多,禅化寺就坐落于京郊名山,古梁山千霞峰之上。

深山藏古寺。

寺庙后山的大片密林里,一个穿着粗布短打、肌肉壮硕的英武汉子,正拿着一个葫芦水瓢在给果树浇水。

梁信上京之前就只带够了来时的盘缠,本以为此次定能金榜题名,无需烦恼返乡之资,他便偷偷将其中的一半银钱放在了母亲枕下。

谁知天意难料,他不幸落第。没有了多余的盘缠,他无力返乡。于是他便在京城中的一家小酒馆里打杂,挣个二三子。

若是旁的考生,再怎么样也不会去做这等有辱斯文之事。然而梁信贫苦出身,为了生计,哪种脏活累活没做过,区区一个杂役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这几日京中戒严,来往盘查极为严密,普通百姓甚至禁止出入。为了省钱,他寄住在寺庙里。不能进城,他险些断了生计。

幸好寺庙掌院一觉大师慈悲为怀,让他去给后山的果树浇水,以代替食宿费。

落日西斜,劳作了一天的梁信在浇完最后一瓢水后,就把东西全部收拾好准备离开。那料异变陡生,几个蒙面大汉从旁边的树丛里冲出团团围住梁信,各个手里持着长刀。

“你就是梁信?”

问话之人脸上有道长约五寸的疤痕,从额心贯穿右眼至颧骨处,凭添了几分戾气。

来者不善。

梁信握紧了手中的扁担,臂上青筋虬结,他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正是,汝等是何人?”

后山偏远,不闻人声。此时天色将暗,林子里僻静诡异。

确认没有认错人,刀疤脸狞笑一声:“要你命的人!”便拿刀刺向梁信的胸膛。

“竖子安敢?!”

梁信岂是那等束手就缚之人,他将扁担横在胸前一挡,扁担与长刀一接触,立刻断成两节。

他怒眉倒竖扔开断担,看这架势竟是要赤手双拳的与人搏斗。

刀疤脸见状大怒,这是瞧不起他们?

“好你个梁信,咱们哥几个今天就要你好看!”

……

缠斗多时,梁信与四五个蒙面人交手竟能不落下风。刀疤脸急了,给旁边一人丢了个眼神。那人领会,大喝一声:“闭息!”便将手中的白.粉扬了出去。

梁信没有防备,一时之间吸入了不少粉末。察觉到头昏脑涨、四肢绵软无力了起来,他暗道不好,药效强劲他强撑了一阵,最后还是重重的倒在了地下。

视线模糊,天旋地转间,他看到那疤脸大汉提着刀朝他走来……

密林幽静,却因这番动静惊起数千鸦雀。

……

“你醒了?”梁信眼皮刚动,就听到旁边有人说话。他心生警惕就要睁眼挣扎起身,就立刻被人拦下,那人道:“你快躺下别起来,你伤的重我才刚给你上完药,蒙汗药的药性又没彻底化解,就别折腾了。”

因为起身的动作太猛,梁信头晕目眩,“啪叽”又落回床上,压到了身上的伤口,绷带溢出血迹,他发出一声重重地闷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