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程渠好的就像她自己的亲奶奶一般。
付泽逗她:“你这是希望我奶奶做好了饭天天给你送上楼吗?”
程渠登时被窘的满脸通红,两只手也跟着摆动起来:“可不是的啊,科长,”程渠小声嘟囔:“你要想给我穿小鞋就直说……”
付泽笑得不行,眼底的光闪闪烁烁,语调和缓温柔:“其实如果你真愿意去我奶奶家吃饭的话,我感激你都来不及,”他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自从我爷爷去世,奶奶一直都一个人住在这里,你现在租的房子,是我小时候住的,后来我们家在新区那边给奶奶买了房,要接奶奶过去,把这两个老房子卖掉,她也不肯。”
程渠静静地听他讲,没有插话,money识相地在前头东闻西嗅地引着路。
“我平时工作忙,很长时间才过来看她一回,我爸妈更忙,经常三五个月不在云澄。”付泽不奈地笑笑,仿佛心底有无尽苦楚:“不过就算他们在云澄,也不会过来。”
程渠在海关上班一年,对付泽的父母也是有所耳闻的,都是官职不小的领导。这样家庭出来的孩子,想在仕途上平步青云,便比别人多了一份可能性。付泽年纪不大,可以坐到科长的位置,除了他自身的能力,家庭背景也同样是给力的东风,所谓起跑线,本就不是相同的起点罢。
并不想插问别人的家事,程渠只是轻描淡写地轻声接话道:“我会经常看看孙奶奶的。”
就像一根细小绵软的绒毛,轻轻地落在他的心尖。她是不爱多言多语的姑娘,却又总是能简短几个字就令人感受到真诚,不会奉承,不会讨好,也或者根本就是,不屑于的。
她在单位经常替班的事他其实是知道的,越是上好的单位,越是需要背景,再者,就是她这种无论参加什么考试,只要她想,都可以甩第二名五六十分的学神。论起背景,她确实是单位里最没有背景的一个,因为关系网的千丝万缕,他在遵循明哲保身处世之道的时候,对很多琐碎的小事,大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慢慢的,付泽发现,程渠她有自身独特的人格魅力,别人不会因为她不爱计较的个性,而故意欺负她。凡是她替过班的同事,经常会礼貌爱护地问程渠,这个月我不是窗口岗,程程你需要替班吗?
付泽也不清楚这种好说话却又不被众人捏圆搓扁的个性是如何养成的,总之,她的人缘不错,从进单位开始,同事们都很喜欢她,甚至于,令他都越发地欣赏她,非要想出个理由来,大概就是,不多言语,低调得仿佛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却被默默需要着,只顾卖力工作,工作上又从来不出错的缘故吧。
已经走到小区单元楼门口了。
“科长,辛苦了,”程渠停下脚步,向付泽伸出手去:“我自己上楼就行,你快回去陪孙奶奶说说话吧。”
付泽抬头看看,不无遗憾地说笑:“还想看看我小时候住的地方如今什么样子了。”
程渠再认真不过地点点头:“那我等下拍照片,明天到单位给你看。”
这句话忽然令付泽眼前一亮:“那么麻烦,我还没有你微信,干脆加你,你拍好直接发到我微信上。”说着就将右手的东西统统拎到左手中,然后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按亮,然后点那个微信的软件图标了。
这种时候,作为下属还有拒绝的理由吗?在领导主动要加你,并且在已经准备好要扫一扫的情况下。
程渠默默掏出手机,配合地按亮,接着也点开了微信图标。
“科长,先跟你说好,”程渠有些不自然地解释:“你看不到我朋友圈,可不是我把你屏蔽了,我是还从来没发过……需要加班也不要微信通知我,我看到的时候可能已经过年回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