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似乎多年没有传出来喜讯了。
不知是宠爱一直长盛不衰的贵妃还是新晋宠妃张侍郎的妹妹,若是生下来皇子,会不会对当前的格局产生变动。
众人正思索着,只见远远地走过来一行人。
为首的是在皇上身边伺候的杜公公,而站在他身侧的是文昌侯。这两个人在京城都有着举重若轻的地位,只是,此时却走的格外慢,似乎在迁就一旁的少女。
而众人也没有在他们二者身上停留过多的目光,全然被文昌侯身侧身姿曼妙的少女所吸引。
只见那位少女身披一件白色的斗篷,内里着一件银纹绣百蝶度花裙,头上戴着一支金玉镶嵌的蝴蝶步摇,随着走动,全身上下的蝴蝶仿佛都动了了起来。
在这刚刚吐出绿意的初春,显得格外朝气蓬勃。
虽然少女脸上戴着面纱,但仍能从轮廓中看出来长相不俗。如出水芙蓉一般清丽,又如百花齐放一般耀眼。低着头戴着面纱都能让人感觉到这不俗的长相,若是去掉,该是何等的倾国倾城。
真真是让人难以忘怀。
有许多年没见过这般容貌的少女了。
或许,今年的春天,提前到来了。
为首的林阁老已过花甲之年,看了一眼之后,变移开了目光,笑着跟谢嘉融打了一声招呼。随后,错身而行,继续跟身边之人说着刚刚的政事。
而他身后的几个人却是忍不住朝着谢嘉柔多看了几眼。
两拨人错身背道而行之后,不到三十的户部侍郎程昱扯了扯身侧之人的袖子,道:“之成,你说刚刚那人是谁?我竟未见过如此美貌的少女。没看清脸就已是如此的勾人,若是露出来脸,恐怕天地都得为她失色。真真是个美人啊!”
只见站在他身侧之人蹙了蹙英挺的眉毛,轻轻侧身了半步,不动声色的扯回来自己的袖子,目视前方,声音清冷的道:“程侍郎,当务之急是想出赈灾良策,为皇上分忧。”
程昱吊儿郎当的道:“这样简单的事情我不信你心中没有对策。”
说完,不待裴之成说什么,又恨铁不成钢的道:“哎,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年纪轻轻就做了次辅又如何,回到家还不是没个知冷热的贴心人儿。真真是不解风情啊,甚是无趣,甚是无趣。”
说着,也不再搭理裴之成这个榆木疙瘩了,而是唱着小曲找到自家马车,上车走了。
落后几步的裴之成跟众人打完招呼之后,也坐上自己的青布马车,离开了宫门口。
回到府中之后,坐在书房里,裴之成回忆着刚刚的情形,细长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食指拱起,敲了三下桌子。
一个黑衣人应声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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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转头对着青嬷嬷道:“青娘,给小姐换一身衣裳,一会儿进宫面圣。”
青嬷嬷欢喜的道:“哎,好,老奴保管给小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谢嘉融却笑着看了一眼呆呆的谢嘉柔,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道:“我家小妹,不打扮也是最漂亮的。”
谢嘉柔听了之后自然是心里美滋滋的,她却也是个爱美之人。所以,各种打扮一样都不能少。
青嬷嬷自幼便陪在谢嘉柔的身边,虽然这些年谢嘉柔一直都昏迷着,但她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所以,对她以往的喜好至今依然铭记于心。
净面之后,细细的给她涂了一些保湿的霜露,一边涂一边道:“小姐的皮肤竟比那剥了壳的鸡蛋青还要嫩滑,到叫老奴险些不敢碰了。”
谢嘉柔看着镜子里笑意盈盈的少女,抬起手来摸了摸,心中得意,不甚在意的道:“无妨无妨。”
她皮肤一向很好,没想到睡了四十年依然如故。若不是看着她大哥和青娘都已老去,她万万不敢相信时间已经走了那么久。
说着话,青嬷嬷很快就给谢嘉柔梳了一个飞仙髻。
一个如仙子般美玉无瑕的脸就出现在了镜中。
随即,青嬷嬷拉开铜镜旁的三层的铜鎏金珐琅彩嵌宝石首饰盒,指着里面金光闪闪的首饰,问道:“小姐,您今天想用哪一支?”
谢嘉柔却被里面各种金银玉宝石首饰晃晕了眼,看着这些价值不菲的物件儿,忍不住看着青嬷嬷,问道:“这些首饰都是哪里得来的,并不像我库房里的东西。而且,这些样式我竟不曾见过。”
说着,就拿起来一件金钗看了起来,做工甚是精细。
青嬷嬷解释道:“小姐惯常用的那些首饰,以及您昏迷的这些年皇上和侯爷这些年的赏赐,老奴都已经收起来了。这些是去年皇上陆陆续续赏赐下来的,以及侯爷给您准备的。有番邦进贡的,也有内廷打造的。”
没有女人会不喜欢这些亮闪闪的金贵东西,谢嘉柔脸上忍着笑意,眨巴着眼睛,看着青嬷嬷,问道:“你的意思是,皇上每年都有赏赐吗?”
心道,舅舅真懂她呀!
此时,她还没有想到,一觉四十年过去了,而皇上也不再是当年那个皇上。
青嬷嬷跟谢嘉柔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自然是了解她的性子,也学着谢嘉柔的模样,小声的道:“自然是每年都有的,老奴见那些已经过时了,也放不下了,想必小姐即便立时醒过来也看不上那些物件儿,所以都锁进了小姐的库房里。留下的这些,全是京城时兴的。”
这是自谢嘉柔醒过来最最让她开心的事情,听罢,她眼睛顿时眯成一弯新月,露出来一口大白牙,摸了摸盒子里的首饰,道:“青娘,还是你最懂我的心。”
“多谢小姐夸赞,小姐,快看看,您今日想用哪一支?”青嬷嬷提醒道。
谢嘉柔摸了摸这个,又拿起来另外一个,挑挑选选之后,拿起来一支金镶宝石白玉下坠蝴蝶的步摇,道:“就用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