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拒绝

此为防盗章,购买比例要高于60,否则要48小时后可看哦!她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渐渐的接受了这个现实,接受了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

对于赵氏的克扣,她尽数知晓。可赵氏于她,是哥哥家那个曾经吃着糖的三岁侄儿的媳妇儿。虽现如今看起来年龄比她大,然而却是真真正正的小辈。

她一个实际年纪五十多岁的长辈,跟一个小辈去计较这些黄白之物,着实显得小家子气了一些。况,她虽看不上赵氏的行为,但如果没太过分的话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过,她知道,这事儿定然让大哥心中很不畅快。自己的后辈们不尊重自己的亲妹妹,这种事情怎么想怎么生气。想到这里,谢嘉语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大哥莫气,不知大哥今日来找我所谓何事?”

谢嘉融是真的生气了。

他如今还活着,下面的人就敢阳奉阴违,慢待他的宝贝妹妹。如果有朝一日他死了呢?下面的这些人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他的妹妹!说不定他前一日刚刚死了,陈氏第二日就敢把谢嘉语撵出府去。

即便是不撵出府去,也不知道会如何的虐待她。

他如今已至花甲之年,也没几年好活的了。

该如何保护好自己的妹妹,这得让他好好琢磨一下。

眼下,看着面前唇红齿白,笑靥如花,明媚动人的妹妹,谢嘉融心中的百般思量都收了起来。

“今日大哥过来确有一事。”谢嘉融道。想到要说出口的事情,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比刚刚还要难看。

谢嘉语挑了挑眉,好奇的问道:“可是让大哥非常为难之事?”

谢嘉融既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道:“是跟你有关的一件事。”

“何事?”谢嘉语疑惑的问道。

谢嘉融心想,很多事情,并不是想逃避就能逃避的。或许,妹妹已经从别处知晓了也未可知。

“你可知如今的承恩侯是谁?”谢嘉融终究还是开了口。

谢嘉语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昏睡之前,似乎并没有这个人。”

不过,想到这个名字,谢嘉语大胆的猜测到:“是谁救了皇上表弟,还是说是后妃的娘家?”

谢嘉融点点头,道:“对,正是当朝皇后的娘家。”

谢嘉语听罢点了点头,看来她没猜错。

“当朝皇后姓齐,或许你对她没什么印象,她比你小上几岁。但,她有一个堂兄,也就是现如今的承恩侯,却是你非常熟悉的一个人。”谢嘉融又点出了承恩侯的另一个身份。

谢嘉语看着谢嘉融的表情,听着他说话的语气,脑海中闪现出来一个人。

“难不成是齐恒?”谢嘉语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

“正是那厮。”提起来齐恒,谢嘉融满脸的嫌弃。

即便是对于四十年前的谢嘉语而言,她也已经很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因为,没人敢在她面前提。

齐恒这人,说来也不是外人,当年还曾与她定过亲。这门亲事,还是她母亲在世的时候定下的。齐恒的母亲和她母亲是闺中玩得很好的手帕交。

幼时,她也与齐恒玩得颇好。齐恒经常随母亲来他们家玩耍,她也常虽母亲或者大哥去他们家玩儿。这样说起来,她其实应该见过当今的皇后,只是那时还只是襁褓中的娃娃。

对于定亲之事,她没有反对。毕竟,那时还小,不太明白定亲的意思。而且,母亲病入膏肓,她也不忍让母亲难过。齐家人口简单,未来的婆母又跟她母亲关系甚好。所以,她母亲就以为这是一门极好的亲事。

初看齐恒时,的确是以为翩翩公子,举世无双。

然而,随着年岁的增加,那些掩藏在暗里的性子全都一一显露了出来。

一开始听说齐恒去逛青楼楚馆之时,她是万万不敢相信的。她爹爹就算是再混账,也没敢去过那样的地方。而她大哥,更是没去过。

在她心中,那样的地方只有纨绔子弟不学无术之人才会去,齐恒一个有着大好前程的人竟然会去那种地方,着实让她非常费解。

正是因为不敢相信,所以她才在第一次时信了他的说辞。况且,当时齐恒对她依旧很好。

只是,一次两次,三次之后,她却再也不相信他了,也对他失望至极。

那时候,她就生出来退亲的想法。无奈那时母亲已死,而她爹爹又对她和大哥漠视至极,不怎么放在心上。再加上,后来齐恒的母亲也过来找她求情,答应她一定会管好齐恒,所以她忍了下来。

有句俗话说得既糙又有理,狗改不了吃屎。

后来的很多次,谢嘉语都从别处听说了齐恒的风流韵事。为着母亲的诺言,为着母亲的临终遗愿,她忍了再忍。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也促使她真正与定亲两年的齐恒解除了婚约。

谢嘉语对于齐恒的讨厌比谢嘉融还要浓一些。毕竟,在谢嘉融心中,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年了,而在她这里,单单只过了两年罢了。

“没想到,他竟然成了承恩侯。”谢嘉语的语气中有着掩盖不住的厌恶,仿佛那是极脏的东西。

谢嘉融道:“是啊,成了承恩侯。不过是皇上的恩赐罢了,仅凭着那厮的本事,是断然当不了侯爷的。不过是先皇看重了皇后娘娘的父亲,所以选了皇后。今上又给皇后面子,给了他一个侯爷罢了。要说实权,还真没多少。”

谢嘉语虽然讨厌齐恒,但也不得不承认,齐恒还是有些真本事的,要不然当年她娘也不会看上他。她也知道,大哥之所以这样说,是为了安抚她。

“他当年娶了谁?”谢嘉语好奇的问道。

谢嘉融瞥了瞥嘴角,嫌弃的道:“还能娶了谁,不就是苏凝露。”

谢嘉语听后,讽刺的一笑。

当年她跟齐恒解除婚约,不就是因为苏凝露么。

难不成真的是皇上?

可是皇上为何会罚两个丫头呢?而这两个丫头还是没长成的小姑娘。这般作态,实在是不符合皇上一贯的作风。

再有那消息灵通的,又去打听了一下这二人最近究竟做了什么事儿。

可是打听来打听去,也不过是两个人去跟侍郎府的小姐一起去春游,跟文昌侯府的谢三小姐当街吵了几句,一个乞丐挡住了车架被打了几下……

除此之外,还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所以,思来想去的,大家都没能明白过来是什么原因。

不过,这事儿过了没多久,承恩侯府就广发帖子,邀请大家去参加他们家的桃花宴。

承恩侯府算是皇后娘娘的娘家。皇后娘娘父母已逝,没有兄弟。现任承恩侯是皇后娘娘的堂兄。

若说照着这样的关系,承恩侯怎么也能在朝中任着要职。可皇上不知怎么想的,似乎对他颇为不满,虽然承恩侯官职不低,但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身居要职。要不是皇上对皇后非常敬重,又极喜太子,恐世人会以为皇上厌弃了皇后,进而讨厌承恩侯。

现如今,承恩侯已经快到花甲之年,早已经不在权力的中心,每日也没什么要事。只因是皇后娘娘的娘家,所以地位一直居高不下。想必即便是皇后去世了,等到太子登基了之后,依然能长盛不衰。

承恩侯府坐落在京郊,那一片多是达官贵族所居之地。听闻承恩侯府后面有一院落,里面种满了几亩桃林。

现任承恩侯夫人年轻时又是一个极富雅致之人,在里面建了一些亭台楼阁,假山小池,曲水流觞。

一到春天,微风一吹,粉色的桃花瓣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像极了一场桃花雨。也因此,每逢春季,这里就成为达官贵族、夫人小姐争相欣赏之地。

寻常人等也没这个荣幸,能收到帖子的多是上层的官宦之家。

只是承恩侯府的桃花还没开到最美的时候,不知今年为何突然提前宴请了大家。

文昌侯府跟承恩侯府向来关系不怎么融洽,据闻文昌侯府和承恩侯府在很多年前险些结成了儿女亲家,不知怎么回事,突然间两家没了下文,自那以后,也很少在来往了。

甚至有人亲眼见到文昌侯和承恩侯走在路上互不搭理的情形。

不过,这些也都是一些积年的旧事了,很多人都不曾耳闻,更加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老一辈的关系虽然会影响下面的人,但经过了这么多年,双方之间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除却文昌侯依然不理承恩侯之外,小辈们见了面之后至少会相互打一声招呼。

只是不知为何,承恩侯府这次的桃花宴给文昌侯府也发了帖子,邀请文昌侯府的男眷女眷一起去赏花饮酒。

谢嘉融看到这样的帖子自然是一屑不顾,他绝不会踏进承恩侯府半步。

只是,家里的小辈们跟承恩侯府却没什么仇怨,有些甚至感情颇好。而且,这种宴会,多半还要相看人家。

也因此,赵氏收到帖子之后,欢天喜地的开始给女儿准备出门要穿的衣裳首饰。

只因桃花宴还有几日才会举行,所以赵氏把裁缝叫了过来,给谢思兰量身定做。至于谢莲,她也让人量了量身段,毕竟,作为嫡母,不好厚此薄彼。当然了,做的料子肯定就不同了。

因为还在掌家,所以二房的谢思蕊也得到了一件春衫。

至于谢嘉语,赵氏根本就没打算带她出门,自然是没给她做衣裳。

青嬷嬷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生气的从外面回来了,跟谢嘉语抱怨道:“听说今天裁缝过来给孙小姐们量尺寸裁衣裳了,这次又没知会您,可见真真是个小家子气的人。”

谢嘉语把玩着昨日刚刚做好的玫瑰胭脂,笑着道:“好了,青娘莫要生气,她往常差人送来的那些咱们也看不上不是。”

一说起这件事青嬷嬷就生气,道:“你说她也不是小家小户出身,父亲好歹是个三品官,怎么就是个这样的性子。她送来的那些衣裳真真是让人生气。哎,送也生气,不送也生气。”

谢嘉语像是没听到青嬷嬷的抱怨似的,掀开盖子,细细的闻了闻胭脂的味道,嘴角渐渐露出来一丝笑容,道:“好香啊!青娘莫气,我一个做长辈的跟个小辈的计较,犯不着。快过来闻一闻我做的膏子,好不好闻?”

其实,谢嘉语是真的不在意这些,若是真的在意,早就不是现在这般模样了。如若有人当面辱她,她是决计不可能饶恕。但,这些关于银钱方面的东西,却没什么好计较的。

左右都是大哥的后辈,也是她最亲近的人。想到自己的辈分,去跟这些小辈的一般见识,就让人觉得以大欺小倚老卖老。

她如今还能活着,可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为这种事情伤神,实在是不值得。

青嬷嬷听罢摇了摇头,止住了这个话题,道:“小姐做的自然是好闻的,您快涂上一些,看看效果。”

谢嘉语拿起来簪子,挑了一点点,慢慢的涂在了唇上,然后用手指轻轻的揉开。很快,唇上就有了玫瑰的红色。

“小姐真好看。”青嬷嬷称赞道。

谢嘉语看着镜子中虽不带妆,却显得肤色白皙皮肤透亮的自己,笑着道:“这胭脂没白白浪费我的功夫。”

青嬷嬷道:“这胭脂的颜色着实好,这上等的白蚕丝做出来的饼也好。”

谢嘉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饼的确是极好的。当然了,也少不了春桃的帮忙,要不是她细心,挑选的玫瑰都是颜色比较纯的,做出来的膏子未必有这般好看。所以啊,看在这膏子的份儿上也得把春桃提上来了,青娘,你说呢?”

春桃去厨房帮忙也有十天左右的光景了,青嬷嬷叹了叹气,感恩的道:“多谢小姐仁善,老奴以后定会好好教她,断然不能让小姐再陷入险境。”

谢嘉语笑着道:“不会啦,青娘。”

主仆两人在这边说着话,那边谢嘉融想了几日之后,也从外院来到了芷柔院。

只是,在来的路上,却遇到了刚刚量完衣裳要离去的裁缝。

“侯爷安好。”一行人看到谢嘉融全都过来行礼。

谢嘉融看着这些生面孔,随口问道:“这是做什么的?”

一个管家婆子上前答道:“回侯爷的话,这是成衣阁的裁缝,来给三位小姐量身做春衫。”

谢嘉融刚要点头让她们离开,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问道:“三位小姐?芷柔院呢?”

管家婆子听到这话也愣住了,这是给三位小姐做春衫,没听说芷柔院那边也要做衣裳。这婆子不是近身伺候的,所以没能明白过来谢嘉融这句话中的深意。

“芷柔院没说要做衣裳。”管家婆子诚实的道。

谢嘉融皱了皱眉,看着成衣阁的裁缝,又看了看下人们,道:“去芷柔院也量一下。”

谢嘉语看了一眼这一行人,疑惑的眨着眼睛朝着谢嘉融望去。

谢嘉融道:“小妹,我让人给你做春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