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枯颜目送木雅乐离开少将府。
木雅乐走后,整个主厅里,渐渐弥漫了一层冰霜扩散的冷意。手背上渐生的蔓藤,蠢蠢欲动,她克制不住的就要上前。
明幽及时拉住了她的手,握在手中,指腹轻轻摁着,安抚她的情绪。
那一刻,手背上所有凸起的藤蔓,一点一点慢慢消散,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
百胜感觉到不对劲,朝木枯颜看过去。
那一眼,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倒是木枯颜那张脸,他左看右看,总觉得有几分别扭,与她整个人的气质,根本不搭。
百胜不知道自己脑海里为什么会冒出这个想法,但他觉得,这样的想法无可厚非。
这位华都外交官,确实有几分说不出的古怪。
……
晚上。
客房安排了两间。
深夜。
木枯颜从房里出来,才走出几步,就被拦住了去路。
“哥哥。”
她喊了一声,正要抬头。
明幽攥住她的手腕,拦住了她的去路,“去哪?”
“夜探木氏官邸。”她从不在明幽面前说假话。
本该忍着,木雅乐已经信任她了,还邀她同玩。
可白天,仇人就在面前,她却不得不暂时笑脸相迎。她只要一想到,她现如今和木雅乐同在一个都城,相隔不过几十公里远的距离,她就克制不住的想去找她算曾经那笔账。
“忘了临走时,秦老先生对你的嘱托吗?”
他轻缓的声音,像羽毛一样,飘落在她耳边。
木枯颜垂下脑袋,“知道。”
秦齐书和秦齐尚,都希望两国的这场仗能打起来。
更希望,趁着木纪斯养伤之际,能一次吞并木都。
可是,华都现在的实力还远远不够。
以华都现在的实力,如果真的与木都拉开战役,那也只是两败俱伤,最终,伤亡得更多的还是华都。
临出发时,秦镇业找过她。
秦镇业最终的意思,也是那枚印章的意思。
——河清海晏。
与其真的化剑为犁,不如换一场两国的河清海晏,也未尝不可……
“我来到木都的使命,我自然知道,并谨记着。只是那木雅乐,我是断然不会放过她的。”
眼里有着仇恨的火焰。
瞳孔里那一根红血丝,又一次悄悄穿过了瞳孔,眸光里的焰火变得诡谲难测。
明幽抚着她的脸,轻轻微抬起,指腹刮擦着她的脸颊,“无需这样做。”
木枯颜瞳孔骤然一缩,攥紧了拳头。
明幽轻声说,“这样做,只会脏了你的手,有我在,这些脏手的事情不需你亲自做,我会心疼。”
“可是……”
“没有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