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从哪儿说起呢……”
棕发男子有些苦恼的交握住自己的双手。终于,朝女友憋出了他拖欠了对方这么久的解释。“我国中毕业后,之所以离开日本,来到意大利进修,是为了继承一份家业。一份非常庞大、在意大利已经传承了很久,在当地有着相当的名气和规模的祖辈打下来的家业。”
“所以说……我现在是一家大企业的老板。”棕发男子如是总结。
然后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般,摆了摆手。慌乱的朝面露怀疑的女友道着歉:“对不起,又下意识用了这种对不知情的外人的说辞。明明答应了虽然会有部分隐瞒、但不会骗妳的。重来一次——其实,我现在是一个大家族的首领。大哥啊、山本啊他们,都是跟我一个家族的成员。包括库洛姆,也是。”
将最困难的部分说出口以后,剩下的似乎也没那么难开口了。
棕发男子的语速渐渐变得流利起来。
“一开始我是不想要继承家族的。”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出生以来我一直都过得很平凡、很普通,突然要我接手一个这么大的家族,根本就是办不到的事嚒。比我优秀的人那么多,他们为什么偏偏要找上我这么一个‘废材’呢。——谁想当就谁去当好了,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当这个家族的首领的。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但现实可不会因为沢田纲吉的一句“我不想”,就万事大吉了。
“但是,一波波麻烦主动找上了我们。为了守护大家,我不得不去战斗。周边的人——大哥、山本、狱寺、云雀前辈,一个接一个的被牵扯了进来。”
或是因此而受伤,或是因此而险些丧命。
“我终于发现——逃避是没有用的。”说这话时,他的眼神非常坚毅。
“不知从何时起,自己就已经没有丝毫的退路可言了。”因为,沢田纲吉的身后站着他信赖的朋友。“如果我退一步,就会有一群虎视眈眈的危险份子扑上来,意图取我们的性命。因为祖辈遗留下来的‘家产’实在是太诱人了。”
“于是,我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我。”他露出了让人看了就会觉得心安的可靠微笑。十年的时间让他终于拥有了足够保护一切珍视之物的力量。
“至于,尽可能减少跟妳的联系的原因……”
棕发男子偏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子。“还记得,十年前,京子妳、小春、蓝波、一平都被牵扯进来的“白兰事件”吗?”
看笹川京子现在露出来的表情,她无疑是记得的。
所以,棕发男子直接跳过了帮对方回忆的过程,继续说了下去。
“我当时真的很怕无法将你们带回过去。”棕发男子难过的低语。“那次是多亏了大家的努力,所以才平安无事。但我……实在不敢再……”不敢再拿毫无战力的京子和小春去冒险了。
“或许是我的自私也说不定,我自顾自带走了那群跟我一样,已经离不开‘漩涡’的同伴。把妈妈、京子和小春这些还有机会‘脱离’那个世界的对象远远的抛在了日本,并暗自加强了对并盛的保护,希望能够庇佑妳们远离我们现在涉足的危险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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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上满是焦急,担忧女友会不听他的解释。更担忧,女友听了他的解释后,不信。
目光泫然欲泣的女子,说话的语调有些颤抖。
但这不妨碍她把这句话完整的表达出来。“不,纲君,我并没有误会。我知道……你拒绝了她们。我只是,一时有点接受不了……刚刚那个你被人投怀送抱的画面。”
在分别的那些日子里,纲君也是像刚刚那样,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女人出现在他的身边,想要主动向他自荐枕席的吗?
那……纲君是每一次都坚定的拒绝了。还是……这次是特例。因为思起了她这个阔别已久的正牌女友就在附近,所以才拒绝的?
其实,就算纲君以前真的有答应过,也不出奇吧。
毕竟,纲君也是个正常的、有着生理欲望的男人啊。她和纲君分别长期待在日本和意大利两个国家,就算纲君真的有那方面的需求,她也没法……
就算纲君真的偷偷跑去抱了其他的女人,远在日本的她也无从查觉,不是吗?
这么一想——
说要把那种事留到新婚夜,说不定也只是纲君的借口呢。
纲君只是纯粹不想碰她,又不知道找什么借口,才拿那句话来搪塞她。不然,怎么可能都交往了有十年了,还可以强忍住不碰自己的恋人呢。
明明知道纲君不是这样的人!明明知道这么想纲君很糟糕!但,这种想法就是不受控制的涌现在了笹川京子的脑海。怎么也磨灭不去。
感觉抱有这种想法的她自己——
“真的……是个好过分的女人啊……我。”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终于涌出了这位女性的眼眶。
好卑劣啊——她,怎么可以这么想纲君呢?!
一直以来都感觉自身非常相信自己的恋人的笹川京子,首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她,真的有自己以为的——那么的信赖沢田纲吉么。那个,很多事都瞒着她、不让她知晓的远在意大利的恋人。
笹川京子因为泪水渐渐变得模糊的双眼,依稀可以辨认出棕发男子因为她突然掉泪的举动,而慌得手忙脚乱的样子。
“别——别哭啊!”棕发男子见搜遍了口袋都没发现手帕或纸巾(废话,giotto只是用火焰暂时幻化成沢田纲吉的样子,让自身在外人眼中看起来像是‘270’而已,虽然摸着有实感,但本质上还是灵魂体,身上怎么可能会出现纸巾那种东西啦),只好用指腹怜惜的擦掉了面前女性的泪水。
明明站在棕发男子的立场,他并没有做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