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这个条件,我就破例一次。】
——彭格列一世信誓旦旦的做出了这样的宣言。
【实体化期间,我将遵从自己的本心来采取相应的动作。decio你的立场,不会成为左右我决定的“障碍”和“绊脚石”。如此,也能够接受吗?】
换言之,giotto不会因为笹川京子是彭格列十世的女朋友就勉强自己对对方表现得亲密一点。也不会顾及沢田纲吉在面临同样的场景时,所采取的应对方式。全部,都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来。
彭格列一世这次是抱着试探的想法去接触沢田尤娜的,所以必定会做出一些破坏沢田纲吉“应有人物性格”的举动。所以,才提前给他的后代打了“预防针”。
——不过此时的沢田纲吉估计还理解不了giotto这句话的深意就是了。
【能接受这个条件,我就破例一次。】giotto语气认真的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他那双漂亮的金橘色眼眸,满是认真的打量着站在他面前,与之面容有八分相似、只是气度有所差异的棕发青年——理应被称为彭格列十世的男人。
该说的台词都说完后,彭格列一世就沉默了下来。给足了沢田纲吉消化这句话的时间。静静……等待沢田纲吉在心里权衡完利弊、做出选择。
良久,才叹息般的说了一声:【不知,你意愿为何?decio。】
——无他,只因沢田纲吉思考的时间实在是有点太久了。
……
【prio……】
或许,是有过短暂的犹豫的吧。但沢田纲吉始终相信着,身为彭格列一世的先祖的人品。
哪怕giotto幻化成“沢田纲吉”的模样,出现在两女的身边,也不会没有节操的做出ntr自己孙子的举动。这点自信,这位已经长大成人的彭格列十世还是有的。
如此,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所以……
犹豫,不过是片刻。
【一切,就拜托了。】毫不担忧先祖会犯原则性问题的沢田纲吉,放心的把(短暂)护卫两女的事务,交托给了giotto。却忘了,一个饱受意大利文化熏陶、充满了绅士风度的男人,能对少女心造成多大的杀伤力。
giotto毫不意外,沢田纲吉会做出这种选择。
【那么,如你所愿。】彭格列一世慢慢从空中隐去了自己的身形。【本次,是特例。decio,我,只用你的形象活动一小时。请在时限内,结束一切。】
说罢,若有所指的望了眼名为马斯的男子。
沢田纲吉笑望瑟缩着脑袋——因为他的不做声,而陷入了持久的紧张状态的下属。嗓音明朗的在内心回了句:【我知道了。】
然后,感觉指尖一热。giotto的意识脱离了彭格列指环,不知去向。
说是不知去向,其实沢田纲吉很清楚对方去了哪里。无非……就是笹川京子和沢田尤娜如今的所在地。
本……是可以拒绝的。
没错,这个被后人尊称为【彭格列一世】的男人,本是可以拒绝的。拒绝,生为他后代的彭格列十世这番为难人(死魂?)的请求。
作为一个离世百年、在现世中也无牵挂之物的亡灵,giotto个人并没有什么实体化的欲望。
因为,早在他的灵魂因为生前与世界意志签订的契约、被迫永远被“囚禁”在彭格列大空指环中,守护世界基石时——这个直至生命的尽头、意识都无法得以解脱的一手创建起了彭格列的男人,就下定了决心。
除却事关“「贝」的传承”——彭格列的继承仪式外,他giotto·vongo不会再出手干涉任何有关现世的事情。
哪怕指环被毁,寄宿在其中的自己与同伴的意识随之消散……
哪怕世界毁灭,万物在这不容拒绝的力量下重归虚无……
他,也只会静静旁观到最后。
于这位上世纪的王者而言,他的人生早已结束在了垂垂老矣之际,抱着年迈的妻子一起安详的闭目辞世之时。
那一刻,他结束了身为“沢田家康”的一生,再度披上了属于彭格列一世的“王冠”,成为了那个名震整个西西里的黑手党家族的创始人——乔托·彭格列。
属于上位者的理性,在那一刻,重归于身。
对亡妻的思念、对儿孙的不舍、对自己组建的小家庭的怀念,全都被这个意识几乎可以永存的男人,收敛在了自己心底的最深处。从不与人倾诉。
因为,他担心,只要有一个小小的“缺口”,被强制压抑起来的属于自身的感情,就会如崩塌的水泵般、汹涌而又澎湃的倾泻而出。
而今,呈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是头顶永不熄灭大空之焰,气场强大、浑身写满了沉稳和可靠的彭格列一世。
请铭记——
现在的他、现在的giotto·vongo,之所以还存在在这个世间,仅仅是因为“作为「贝」的大空必须支付的代价”与那“无法背弃的责任感”而已。哪怕被世界基石恢复了自身巅峰时期的实力与样貌,外表看起来再年轻也好——也改变不了他已是个死者的事实。
而死者……是不该再插手现世之事的。
哪怕giotto这个死者无法“回归到死者该去的地方”,他也不想要仗着世界基石(彭格列指环)的袒护、主动挑衅这种潜藏的rule(规则)。
再说,也没有这个必要。
当渴求之人已无法再做出回应;
至亲的血缘已长眠在地底。
当荣辱与共的同伴遭遇了不幸;
意识与之共同被困指环里。
当一手创建的基业有了新首领;
贝壳的传承于此得以延续。
试问,还有什么能够勾起彭格列一世再“重活”于世的欲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