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11分。

轰鸣一声，车子冲了出去。

晋姝赶到现场的时候，刑侦大队的人差不多都到了，尸体捞起来后被送去尸检。

现场已经封锁，刑侦大队的人在勘察取证，她扫了眼不远处站在桑树下跟人说话的言望，径直往河边走去。

“王遥呢？今晚不是他值班吗？”她走过去蹲下，看着面前一大滩的水迹问道。

熊茂抬起头，快速说道：“遥妹中午吃坏了肚子，言队让他回去休息了，夜班是言队替的。”

晋姝点头，看了眼四周，“谁报的警？”

“报案人是男的，20岁左右，叫肖航，在后面那个酒吧里玩到大半夜，然后出来接电话，走到河边看到尸体漂浮……喏，就是站言队对面那个黄头发。”熊茂往河边探了探身子，继续寻找蛛丝马迹，“尸体泡肿了，脸上血肉模糊的看不清面貌，送到法医那边做尸检，我们几个在这里找找看线索。”

晋姝点点头，站起身在河边走了一圈，她沿着水迹一路看过去，看着河边乱七八糟的足迹皱了皱眉。

“这里是第一抛尸点？”她问。

杨梵走过来，看着她笑道：“初步断定为第一抛尸点，这条河是人工河，里面全是死水，不存在尸体被水冲过来的可能性，岸边石墩上也有血迹和摩擦过后的痕迹，现在就等尸检报告了，确定死因才能最终判断。”

那边言望问完了话，便让人带着报案人回警局做笔录，他抬头往这边看来，一眼瞧见短发朝四处乱翘的晋姝。

她正低着头跟杨梵在说话，穿着很随性的衣服，脚上是……他目光下移时不由得顿了顿。

“言队，现场证据收集好了，路那边的监控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调出来。”熊茂跑过来说道。

言望点头，“大家辛苦了，先回警局。”

现在是凌晨4：28分，晋姝打了个哈欠，困意连天的说道：“梵哥你肩膀借我靠一靠，我眯一会儿，等会回了警局就没办法休息了。”

杨梵仗义的拍了拍自己肩膀，“靠吧，等会在车上睡一会，补个觉精神也会好很多。”

晋姝困的摇头，靠着他肩上打哈欠，“不行啊，我开车过来的。”

“没事，让局里的人帮你开回去。”

晋姝没说话，哼哼两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扔给杨梵。

言望走过来时便看到这副画面，他眯起眼，正要过去把人喊醒，结果杨梵先一步看到他，抬手拍了拍晋姝。

“走吧，去车上休息。”杨梵温声说道。

晋姝眼睛睁开一条缝，困意浓浓的跟在杨梵后面，她迷迷糊糊的走着，眼前就多了一个人，还挡住了她的路。

“……”

言望低头看着她，不说话。

晋姝睁开眼睛，对视半晌后无语，“你闭着眼睛走路的吧，挡着路了。”

言望没动。

“啧啧，耳朵什么时候聋的呀？要不要给言队办一个残疾人就业保障？”

言望眼皮掀起，似笑非笑，“肯跟我说话了？”

晋姝神色无辜，“我一直都跟人说话啊。”

旁听的刑侦大队众人：“……”

他们晋队，真的是走在作死的第一线。

言望似是没了耐心，烦躁的捏了捏鼻梁，声音冷淡低沉，“你鞋子穿错了，回家去，别跟回警局丢刑侦大队的脸。”

晋姝眨眨眼，低头一瞅，呵，左脚黑色帆布鞋，右脚黑色运动鞋。

“我乐意，我高兴，我就要回警局，丢你的人了？管的真宽。”脸皮奇厚的晋队抖了抖腿，雄赳赳的上了警队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