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也能把邓知县的难处摸透个十之八九,更何况自己只是一个四品总兵,无权过问地方政务,只是告诫道:“邓知县啊,鞑子就在几百里之外,你的县兵一个时辰才能集结,这效率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邓元发急忙扭头呵斥罗巡检:“听见了嘛,回去给我好好整顿,若再有下次,本官定然上书知府与朝廷弹劾于你!”
在官场上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罗巡检只能站出来背黑锅,点头如捣蒜:“下官知罪,下官知罪,回去后一定好生整顿!”
“你们六合县有多少人?”林羽看似无意,实则有心的问道。
邓元发擦了下额头的汗珠,拱手道:“回林总兵的话,我们六合县城有三万百姓,乡镇与村庄有十万左右。”
林羽在心中暗自合计,这六合县城十几万百姓也不算少了,如果都能感激自己的话,将会有十几万金币入账,只是这话该怎么说?
总不能告诉邓知县,老子救了顾家庄,救了你们六合县城,你得给我大肆宣传,让六合县城的百姓对老子顶礼膜拜。
林羽目光转动,看到了等候在门外的李卫,趁着邓知县与顾德操叙话之际悄悄来到门前对李卫耳语一阵,李卫连连点头。
看看此刻已经将近清晨七点,林羽起身告辞:“我此行准备去京城面圣,待我回来时再来顾家庄做客。”
顾今朝抱拳道:“林将军先去京城,待我将庄中事务安排妥当,便随你一块前往扬州!”
顾德操笑容满面的送行:“老朽与小女恭候林将军归来!”
邓知县与刘县尉一脸阿谀:“卑职等恭送林总兵启程,此去定然是龙颜大悦,加官进爵,还望在天子面前为我等美言几句。”
李卫学着林羽转动着手枪,悄悄把邓知县拉到一旁:“顾家庄死了近百人,事情传开了你这乌纱帽可是保不住了!我家老爷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也要在六合县多多宣传他的功绩,让百姓感恩戴德,也不枉我家老爷庇佑你。”
邓知县连连点头,并塞给了李卫一把碎银子:“下官明白,下官明白,日后还望小兄弟在总兵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千万别把此事捅到朝廷里去。”
辞别了顾家庄,林羽带着四名随从继续朝南京赶路。
李卫转头就把银子交给了林羽:“嘻嘻……老爷,狗官给了小人一把银子,特来上缴。”
林羽伸手在李卫的大脑门上爆了个栗子:“本官暂时没钱赏赐你们,这外快你就自己留着吧!但本官要告诫你,日后可不是什么钱都能收到,望你一定谨记在心!”
李卫眨巴眨巴眼:“百姓的钱我一文不收,贪官的钱不要白不要,拿来救济百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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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顾今朝开口,顾德操却抱拳道歉:“林将军,说起来都是老朽的错!”
原来顾德操的父亲顾兆年在应天府府尹任上得罪了魏忠贤,差点被抄家灭门,最后五十五岁的顾兆年服毒自尽,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才放过了顾家。
这让经商的顾德操对官场的尔虞我诈心有余悸,因此要求儿子顾今朝不得涉政,不得出仕。
听完原委,林羽恍然顿悟:“原来顾庄主的令尊是受了阉党迫害,怪不得你不让顾兄出仕!”
“思宗皇帝英明神武,上任后便除掉了魏阉,拨乱反正,恢复了家父的名誉。只可惜,江山最终未能保住,思宗他老人家也吊死在煤山,以至大明山河破碎,百姓流离失所……”
想起冤死的父亲,顾德操忍不住涕泪横流,哽咽不已。
往事已去,魏忠贤的是非对错林羽暂时无暇评论,起身道:“顾老先生,往事已去!今日顾家庄死伤近百,若是人人畏死,岂不是让鞑子长驱直入,将会有更多的同胞遇害?
我林镇疆不才,但愿誓死抵抗鞑虏,恢复山河,保住我汉人的江山社稷,我堂堂华夏岂能让建奴驱使奴役?
扬州兵马不多,有一万铁血男儿,有丹心可昭日月的史督师、有久经沙场的刘肇基将军,我等誓死阻挡建奴的南下。
顾兄一表人才,武艺非凡,若能得他相助,我军势必如虎添翼?不知老先生与顾兄意下如何?”
顾今朝忽然拔剑出鞘,“呛啷”一声斩断案角,高声道:“难得林将军器重,当此国家危难之际,我顾今朝岂能贪生怕死,困居乡下?愿提三尺剑,追随将军驱除建奴,恢复山河!”
“太好了,得顾兄加入,我羽字营凭添一员虎将啊!”
没想到顾今朝如此痛快的答应了,林羽心情大好,举杯敬酒,“来,你我兄弟畅饮一杯,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手下的连率了,回营后暂时拨给你两百士卒统帅!”
“敬将军!”
顾今朝一脸凝重,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此刻天色已经大亮,管辖此地的六合县知县邓元发得知叛军已经被击溃,这才与刘县尉、罗巡检率领一百差役,两百县兵赶到了顾家庄。
“我曹……这是什么庞然大物?”
邓知县、刘县尉远远看到梅卡瓦坦克,俱都被吓了一跳,急忙派差役上前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