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啊!”
朱由菘坐在龙椅上笑逐颜开,将奏折递给马士英,“史卿率部在扬州重创建奴,毙敌九千,俘虏三千,击毙满清贝勒尼堪,取得了大明朝近二十年来的第一大捷!实在是可喜可贺,普天同庆!”
清军甫一撤退,史可法就派使者八百里加急赶往南京报信,因此朱由菘是第一个得知扬州大捷消息的人,包括马士英在内的其他内阁大臣此时尚不知情。
自明清开战以来,大明军队一直屡战屡败,鲜有胜绩。
直到天启六年,明朝军队才在袁崇焕的指挥下于辽东宁远大败努尔哈赤,杀伤后金军队一万七千余人,此战也是明清战争史上的明军第一大捷。
自宁远大捷之后,明军遇上清军几乎再也没有打过像样的胜仗,就连袁崇焕遇上清军也是束手无策,只能闭门死守,高挂免战牌。
而此番史可法在扬州城消灭一万三千清军,击毙贝勒一名,堪称是大明朝有史以来对清军的第二大胜仗,足以彪炳史册。
扬州大捷让在场众人感到不可思议,在得知多铎率领十余万清军直取扬州后,没有人认为史可法能够守住,南京城人心惶惶,甚至就连朱由菘都做好了跑路的准备。
接到史可法的求救信后并不是朱由菘见死不救,实在是手里没有可以调动的兵马了。
江北四镇刘泽清直接率部降清,高杰死了之后部下也陆续降清,驻守凤阳的刘良佐按兵不动,作壁上观,黄得功率部前往铜陵阻挡左良玉的叛军,南京朝廷空虚,无兵可调。
整个南京城内外的兵马加起来不足两万人,朱由菘无米下炊,更何况他胆小如鼠,恨不得把所有南明朝廷的军队调来保卫南京,自然不会再分兵救援扬州。
面对多铎所向披靡的十几万大军,史可法率领区区七八千人守御扬州,简直就是以卵击石;没有人认为扬州城能够守住,南京朝廷一片悲歌,许多大臣都在悄悄谋划后路。
可奇迹就这样发生了,史可法不仅守住了扬州城,还率部重创满清第一悍将多铎,杀的清军横尸过万,仓惶退回淮安,这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这、这……史可法不会是谎报军情吧?”
朱由菘话音刚落,满脸错愕的左都御史、东阁大学士刘宗周就歪着嘴巴嘀咕,“那多铎号称满清第一悍将,打的闯贼狼狈鼠窜,史可法凭区区几千人就能打败他?”
听了陈标的保证,林羽放下心来,叮嘱道:“我大哥与二哥都住在济南城芙蓉街,你派人去一打听便知。”
陈标指了指身后的几名随从,介绍道:“这几位都是跟随我多年的兄弟,都有一技之长,我派他们去济南,一定不辱使命。”
几个人一起拍着胸脯施礼:“请守备大人放心,我等一定会安全的接应两位哥哥与家眷离开济南。”
陈标指了指一个身材瘦削,双腿颀长,年约三旬的汉子道:“此人叫做胡豹,健步如飞,能够日行数百里,论脚力在杭州右卫没人能够超过他。”
陈标又指向另外一个脸上长着麻子,相貌丑陋的家伙:“他名叫曹顺风,绰号叫做‘千里耳’,听力极佳,能够听到数十里之外的马蹄声。”
胡豹从背后推了曹顺风一把,揶揄道:“据说这家伙穿开裆裤的时候天天贴着墙偷听隔壁寡妇洗澡练出来的本事,光听‘哗哗’的水声,就知道洗的是还是屁股……”
在一片哄笑声中曹顺风勃然大怒,双手叉腰怒视胡豹:“姓胡的,当着守备大人的面休要放屁,我还说你的飞毛腿是因为跳墙头被人追的次数多了锻炼出来的呢!”
“好了,好了,事情紧急,休要胡闹!”
陈标阻止了斗嘴的二人,指了指曹顺风身后一个虎背熊腰,用眼罩遮住了一只眼睛的独眼龙,“此人应天府人氏,名叫狄龙,擅使三眼铳,有百里穿杨的本事,几乎百发百中。”
林羽心情大好:“太好了,没想到陈标统手下竟然有这样的奇人异士,按理来说都应该得到重用才对啊,为何除了狄龙是个总旗之外,胡、曹二人都是小旗官呢?”
陈标叹息一声,摇头道:“这几位兄弟本事都在陈某之上,若是跟了别人,少说也能做到百户,跟了我陈标只能是大材小用,明珠暗投了。”
狄龙解释道:“陈路遥这厮看陈百户……陈标统不顺眼,有功不报,有过必罚,所以陈标统一直都是百户,我等自然只能做个总旗甚至是小旗喽!”
旁边的曹顺风补充道:“陈标统也曾经劝我等另谋出路,但他待我等犹如兄弟,俺们又岂能离他而去?大不了做一辈子小旗官,幸好今日得到林守备提拔,日后总算再也不用吃陈路遥这鸟人的气了。”
林羽微笑着拍了拍几人的肩膀,鼓励道:“几位兄弟放心,在我林羽手下绝不会埋没人才,一定会让你们有用武之地。”
“林守备,你今日将陈某提拔为标统,让我与陈路遥并列,提携之恩没齿难忘!”
陈标摸着胡须,一脸担忧,“但这陈路遥嫉妒心极强,只怕会引起他的怨恨,招致报复,不得不防啊!”
林羽坦然道:“我任人唯贤,何惧之有?难不成他陈路遥会向皇帝告御状不成,可是督师大人让我掌管这支军队的,难道我还没有任免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