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破煞

沈宜沉默下来。

赵二狗是个没多少脑子的人,做事很容易冲动,早几年事情闹的紧的时候,他就当过红小兵,跟着人不知道抄了多少家,还在县上跟人打架斗殴,得罪了很多人。

这回赵二狗死了,公安局的同志恐怕会认为是红小兵之间的内部争斗,所以才会说那些含糊不清的话吧。

看了看赵二狗二伯娘,沈宜把到口的话又咽了下去,再拿过一块剪好的白布开始缝大衫。

秦桑躺了一会儿,觉得头疼的很。

刚才她拦了院子四处朝屋子里汇集的阴气,因为使用精神力有点过度,再加上体力消耗的多了点,这会儿开始难受起来。

她才想赶紧睡上一觉,就听到秦采的声音:“姐,你看这些石头行吗?”

秦桑睁开眼睛,就看到秦采笑语盈盈的站在她床前,两只手紧紧的捧着一捧透白的石头。

她拿起一块石头看了看,对秦采笑笑:“行,你先放桌上吧。”

秦采看秦桑脸色不好,也没多话,放好石头就出去了。

秦桑硬撑着坐了起来。

她把桌上的那一捧石头拿到膝上,一块块的检查。

最终,她挑选了五块最好的石头,将剩下的再次放到桌上。

这五块石头被她攥在手心,她努力的调动乾坤镜中的灵力灌入石头中,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口中轻念一句:“去。”

那五块透白的反着光的石头就这么在她手心消失不见。

秦桑喉头一阵甜意涌上来,她一个没忍住,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姐……”

在外边坐着正做针线活的秦雅听到动静赶紧冲进屋里。

进屋就看到秦桑面色比纸都白,她嘴角带着丝丝鲜血,屋里地上还有一滩血。

“小苹。”

秦桑朝屋子里喊了一声。

秦苹答应着跑出来:“姐,啥事?”

秦桑伸手:“你扶我在院子里走走,老坐着身上不得劲。”

秦苹赶紧过去扶起秦桑:“姐,你别走的太久了啊,要是累着了奶回来得扒了我的皮。”

秦桑一笑:“别那么多废话,你扶着我朝南走。”

秦桑和秦苹走到南墙根下,她看了看脚下的位置,轻轻跺了两下,又指指西边:“朝那边走。”

直到把整个院子都转了一圈,秦桑再看看院子中间的那棵枣树:“小苹啊,我看着那棵枣树真不顺眼,你说我要是砍了这棵树奶回来不会骂我吧?”

秦苹愣了一会儿:“姐,奶回来骂不骂你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你现在是个病人,哪有力气砍树。”

“也是。”秦桑点头:“那就以后再说吧。”

秦苹大松一口气。

秦桑指了指她的卧室:“行了,我回屋歇会。”

等到秦桑再躺到自己的床上时,目光晦暗难明。

她右手掐着决,口中连声怨道:“这具该死的身体,简单的破晦咒都使不出来。”

大大的呼出一口气,秦桑只能等秦采回来再说。

沈宜连早饭都没吃就去了赵二狗家,进门就听到一阵阵哭声传来。

赵二狗的娘在屋里哭的下不来炕,赵二狗的爹蹲在院子里抹泪,他几个姐姐哭的死去活来。

沈宜叹了口气,跟着人进了屋。

西厢房早就收拾了出来,现在床上放了好多白布,还有剪刀针线等物件。

沈宜进去就拿着剪刀剪了一块白布,她又拿起针线将这块白布缝制成孝帽,再找了两团棉花缝在孝帽上:“去,给二狗家大小子戴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