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境

江浸月在旁边拔高音量道:“大点声!”

段翎絮听话地放开嗓门:“没问题!你说了算!”

她们姗姗来迟,菜已经凉了一半。

红木雕琢的八仙桌上,坐着何清和林纵识,林之亭因为生意上的事情,昨天就动身去了上海。

“久等了。”江浸月道。

“来,做吧,坐这里。”何清是个教养很好的女人,并不轻易对人发脾气,对家人更是,考虑到段翎絮刚来不久,还没适应过来,便没有多说什么,毕竟都是一家人。

何清示意奖金做坐到自己旁边来。

八仙桌的四个面,四条长凳,他们一人围着一面坐着,如果江浸月挨着何清,那就是只剩下她与林纵识中间的位置空着,何清如此安排,加上早上的事情,意味不言而喻。

江浸月了然的笑笑,没说什么,顺从地过去坐下,倒是对面的林纵识皱了皱眉头。

江浸月全当没看见。

段翎絮看看江浸月,又看了看林纵识,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过去,挤着江浸月一起,坐在了她那条长凳上。

何清:“”

林纵识:“o_o”

江浸月从善如流地笑笑,对何清耳语道:“她害羞,慢慢来。”

何清不情不愿,只得应下。

对这个小媳妇,沈清还是有耳闻的,知道这种性子的人不能强来,万一吓着了,以后就更难成了。

儿子不主动,媳妇儿又太拘束,何清愁的头发都白了,天天跑祠堂烧香,一天进去两次,吃饱了进去饭点出来,祈求神龛里那位送子观音娘娘,能显显灵,保佑他们早点抱上大胖孙子。

林家的饭桌上,除了住位座次之外,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大家平时都忙,接着吃饭的空闲,一家人聚在一起,聊聊家常,说说笑话,倒也其乐融融。

就连林纵识这么个少言寡语的冷面公子哥,到了这时候,也不由打开了话匣子。

“娘,您今天跟月月、翎絮去新来的那个唐家戏班子听戏了?”

何清道:“是啊,唱的真不错,有空你也去听听,别整天跟你爹似的把自己忙的跟个无头苍蝇一样,你还年轻,劳逸结合的道理我这老婆子都懂,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赶紧给我们林家舔个大胖小子”

“娘,说正事呢!”林纵识打断她。

何清眉头一竖,不乐意道:“什么不是正事啊!生孩子不是正事那什么是正事啊!我跟你爹要抱孙子,这就是你现在天大的事!”

林纵识不好跟她娘犟嘴,赶紧告饶:“是是是,娘说的都对,但是我现在说的事情比较晦气,咱还是不提这个了,回头再说啊,冲撞了不喜气。那个唐家戏班子,今天下午您回来之后,就有人发出消息,说那里闹鬼了。”

“闹鬼了?”何清来了精神:“什么鬼,怎么个闹法。”

“我也是在外面谈生意的时候道听途说来的,说那个戏班子里的旦角,本来在卸妆,卸着卸着突然就疯了,连跪带爬地跑到马路上大呼小叫,一个旦角,就算是个男人,身子骨也比一般人要纤细,但是当时据说是五个大汉都拉不住他,一直不停的喊‘有鬼啊!有鬼啊!’您说奇怪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