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骚动。
江浸月被带到土匪头子面前跪着,下巴被人挑了起来,她抬眼去看,前面有着一嘴黄牙的脸几乎涵盖了整个视野。
大黄牙的土匪头子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舔舔嘴唇,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呀,跟爷说说,爷明天给你按名儿送聘礼。”
江浸月屈辱的扬了扬头,眼眶通红,水汽在眼眶里打转,愣是一滴眼泪也没掉。
楚楚可怜又有几分宁折不弯的倔强,柔柔弱弱身子骨单薄的跪在那里,没有任何攻击力,揉圆搓扁任君选择。
“嘶——”土匪头子倒吸口冷气,几乎要拍案大笑出来,不为别的,这小娘们儿简直太合他的胃口了!简直像是为他而来的。
两三眼将人划定了所有权,土匪头子眼神跟刀子似的,恨不得把江浸月就地办了,他毫不忌讳的拍了拍自己支的老高的某个部分,恨恨地骂道:“草他娘的!这小娘们真他妈够味儿!小的们!给爷带回去,不等明儿了,爷今天就要做新郎官!”
说着,不顾江浸月的反抗,将人拉了起来。
“慢着!”这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响起。
土匪们立刻抄起刀。
“谁!”
小巷子里走出两个人来,一个穿着八卦道袍的道士,一个衣冠楚楚坐在轮椅上,看起来病恹恹的公子哥儿。
公子哥苍白着脸,指指江浸月道:“那位姑娘是我的人。”
众位土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的爆发出一阵响亮的笑声。
“卧槽!这哪来的瘸子。”
“哎呦,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刚刚说什么?这傻逼是来逗我们开心的吗?”
“你看他那样,能人事儿吗?床都爬不上去吧。”
江浸月也在看这个男人。
苍白消瘦的男人,带着经年累月的病态,大概是药罐子泡久了,身上带着淡淡的中药味儿,样貌苍白,骨瘦如柴却并不丑陋,按照现在小姑娘的说法,应该是十分俊俏的。
江浸月在意的,是这个男人的周身,他身上笼罩着一层发着淡淡光晕的罩子,将他整个人护在里面,估计是是高僧开过光的灵器,这没什么,有些有底蕴的大户人家,长长给孩子带这么个东西,吉祥宝平安,可是眼下这个罩子布满裂痕,残破不安,一副随时可能崩裂的样子,而男人的周围,五六只面目狰狞的恶鬼,紧紧趴在罩子的裂缝上,贪婪的吸食着这个男人的生人之气。
江浸月几乎可以确定他的未来,过不了多久,罩子彻底破裂,这个男人,会立即被附着的恶鬼吸食成尸骨无存的残渣!
有什么人在大步向这边走过来,突然,凭空一声枪响,那人在距离男人两步远的地方,应声落地。
一群身着制服的警察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男人对周遭的变故仿若未闻,目光自始至终定格在江浸月身上,俊秀的眉微微蹙着。
对方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小姑娘,漂亮是漂亮,却也实在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就这么一个小姑娘,真如大师说的,能救他?
抱着怀疑的态度,男人转着轮椅,走到江浸月面前,朝她伸出一只骨节明朗的手:“初次见面,我是林纵识,敢问姑娘芳名?”
江浸月看着对方伸出来的手——有只鬼正张着血盆大口,连罩子带手一起咬在嘴里,咬的正起劲儿,可是慢慢的,那只鬼停下了动作,他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僵硬的转过身,正对上江浸月近在咫尺的脸,恶鬼吓的怪了叫一声,直接瘫在地上,成了一滩泥。
林纵识看不到发生的一切,手上隐隐被啃食的刺痛感却消失了,他挑了挑眉,有些诧异。
江浸月把手放到他手上,让他把自己拉起来。
这回不止是手,整条手臂都轻松了不少。
江浸月任由男人身边的小鬼像见了瘟疫似的抱头鼠窜,轻声启唇:“江浸月。”
“好名字,”林纵识顿了顿,又道:“可能有些冒昧,但是我对姑娘一见如故实在是忍不住,姑娘可否愿意委身,嫁予在下,与我成亲?”
“……”什么玩意儿?
江浸月目瞪口呆,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