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富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讷讷的为自己辩解：“老婆，你不要听网上那些网友胡说八道，这件事情我能解决……”

“你能解决个屁！”马大富的老婆厉声呵斥。

这句呵斥把马大富吓的一个哆嗦，不敢再说话了，而他老婆在这句话后也没再继续骂他。

这对夫妻之间的沉默持续了大约一分钟之久，电话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马大富的小心翼翼和他妻子因为情绪激动而有些急促的喘息。

良久后，就在马大富以为她不会再说什么了，刚准备好言好语的安慰两句，却忽然听到他老婆又一次开口了。

“老马，你去自首吧，我这两天会把家里所有的钱准备一下，以你的名义捐给写字楼火灾的受害者。”她的声音里是马大富从未听过的疲惫，像是下一秒就要支撑不下去了，虚弱的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在马大富的记忆力，他这个妻子从来都是性格强势风风火火的，即便遇到再大的难处，就连前阵子公司濒临破产时，马大富也从来没见她低过头，更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说话。

不知怎的，马大富忽然没由来的一阵心慌。

电话那端马大富的妻子没有得到回应，叹了口气，道：“老马，我太累了，等你坐完牢出来，我们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听到这句话，马大富的喉咙像是被什么梗住了一般，堵得他都说不出话来了。

“做了就得认，错了就得承担责任，老马，你是个男人，别让我和儿子看不起你。”

这是马大富妻子挂断电话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马大富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坐在车里抽了一个多小时的烟，车里烟雾缭绕，氤氲了他的面容，一双浑浊的眼睛在这满车的烟雾中褪去了算计与奸诈，留下的唯有挣扎和痛苦。

他打开手机登上微博，抖着手第一次在上面搜索了h市写字楼火灾遇难者。

直到最后一根烟燃尽，马大富的眼睛已经变的通红，他低低的骂了一句，也不知是在骂自己还是骂其他什么。

熄灭烟蒂，马大富抬起头看了倒车镜上绑着的红色布条，那是他老婆和儿子亲手给他绑上的，说是能够保平安，这么多年了，无论换什么车，车上总会第一时间被绑上红色的布条。

马大富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发动了车子，在最近的一个警局门口停下了。

“警察同志，我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