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无风,整个世界如同一个烤炉。红得发黑的太阳像火球一样悬挂天空,仿佛下一刻就会掉下来。
这种日子没有多久,部落的人们就变得干瘦萎靡,身上的皮肤也像大地一样,如同蛛网一般裂开。
鬼面部落紧急把老弱妇孺集聚到一起,让战士释放能量守护起来。每天让战士们轮班,就这么坚持了整整一个热季。
后来缺水又缺粮,没办法,只好又分出战士去打猎。
可森林里的水源早就被强大的异兽占领。那些平时敌对的异兽此时特别团结,就算强如玄墨也无从下手。它们一致对外,死死的守着那不大的水潭,除非玄墨愿意已命相博,不然别妄想取到半口水。
没办法,最后只能折中抓了一些活的猎物。
一头角鹿,一罐鲜血,在部落每个人手中传递。没有水,他们只能靠喝血来维持水分。
但就是努力到这个份上,还是有人顶不住死去。林暖几乎每天都会闻到一股肉香,带着一丝焦味,在鼻间久久不散。
令她恶心异常······
她逐渐不敢入睡,因为她一但睡着就会梦见自己躺在烧得通红的铁板上,然后惨叫着醒来。
痛苦到想哭的时候,林暖也流不出一滴眼泪。虚弱的她甚至连哭声都发不出来,只能轻轻地抽搐。
亲身经历了这场天灾后,林暖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多无知。她以为的威胁,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不过十之一二。
而她也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般坚强。当热季过后,原住民开始面无表情的清理部落里的尸体,用极快的速度重新开始生活时,她久久不能从那场灾难中出来。
玄墨一直陪着她······
那种冷漠和残酷压得林暖无法呼吸,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哭出声,只是越发压抑和沉默。
······
后来她终于离开屋子,茫然的走在曾经熟悉的街道。看着依旧热情的商贩,路上与自己打招呼的行人,那种怪异和陌生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
直到有一天,桑卡带着小泰达来看她。年幼的泰达左脸布满了裂纹,扑进林暖怀中时小脸笑得无忧无虑。
林暖颤抖的抚摸着泰达脸上的伤痕,那一刻眼泪悄然而来,她大哭出声终于释怀。
不管世界给予种子怎样的重压,它总能用自己的办法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