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郁把一半分量蹭到自己的牙刷。

沈糯怔了怔，心头泵涌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连忙埋头接水。

水柱哗啦啦作响。

她手速狂飙，左刷刷，右刷刷，触感几乎麻木。

嘴里是白白的丰盈泡沫，脑颅里是浑浊的污水。

秦郁本来又闷又冷的，怎么短短半月内突然会撩人了？

“……”

……是因为唐露？

她神思恍惚，眼帘半垂遮掩酸涩情绪，把杯口往唇边送。

一口热水猝不及防窜进口腔。

沈糯被烫得噗一声全部喷到盆中，牙刷和杯子叮铃咣当滚落，还撞到了脚趾，疼得上蹿下跳，捂住嘴哭。

秦郁扔了牙刷近身捏住她的下巴。

“张嘴。”

沈糯乖乖张大，浅眸湿漉漉的，在光影下像是一汪蜜糖。

秦郁眉心拧成川字。

眼前的口腔内嫩肉红肿，味蕾受了刺激鼓胀。

他的目光没有不耐，反而带着一股子压抑，似乎在憋忍某种情绪。

沈糯碎发被打湿，胸腔随着呼吸起伏，舌头又痒又麻又痛，委委屈屈地皱皱鼻尖。

“te……疼。”

她难受到无法正常使用大脑，本能地想拽住男人的衣服寻找依托，奈何空无一物，只得慌乱无措地收手。

秦郁反握沈糯的五指。

“我的错。”他目光沉沉，用指腹轻轻擦拭她满颊的泪水。

沈糯泪眼朦胧。

寂静的浴室只有她短促的小声喘息。

两人距离相差不到二十厘米，节奏紊乱的温热呼吸交错，分不清彼此。

沈糯抽抽鼻子，暗暗庆幸新买的牙膏是苹果桃子味，不算难闻，还怪少女心的……

疼痛模糊敏锐，无法察觉一闪而过的异样感觉。

秦郁装一杯凉水让沈糯漱口，自己去卧室找东西。没过多久，回来时带来一粒白色药丸，是消炎药。

沈糯接过秦郁准备好的蜂蜜水服用。

哈……哈……

秦郁眸色渐深。

几秒的呆滞过后，沈糯眨了眨眼睛，一滴眼泪顺着晕红的颊滑落，滴到与她交缠的男人的手。

嘴巴发干。

好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