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阳光射穿薄雾,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室内。
沈糯习惯彻夜开窗,有几只肥嘟嘟的麻雀站在柠檬树的枝桠,吹来一阵阵夹杂淡淡花香的啾啾鸟语。
又失眠了。
睫毛垂落,在微弱的晨光下,白皙的小脸添几丝淡淡的弧形阴影。
呃……
她掀开被子,滚了一滚,在床边摸索拖鞋,等到完全套进去才跟摁了放慢镜头似的慢吞吞起身。
过程历时五分钟。
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不知道是谁起了床,大早上的穿高跟鞋,咯哒咯哒,还有干呕的声音。
“贱人!”
“勾引……勾引邵远哥,都不理,不理我……呕。”
沈糯:……
看来昨夜有人借酒消愁。
张丽莉挠门,“怎么锁上了?”纳罕地嘀咕。
“开门!开门啊!”
沈糯看了眼门口的影子,无波无澜,塔拉着拖鞋去卫生间洗漱。
停水了。
沈糯敲敲水龙头,左拧拧,右拧拧,还是没动静。
她把洗面奶牙刷塞进小盆里,准备去姜松芝的房间蹭蹭水。
门口的张丽莉已经回了房,一切都很平静。
塔拉塔拉,兔子拖鞋两只长耳朵随着步伐颤动,沈糯打个哈欠,推开门。
机械锁咔塔划过框沿。
咦,姜松芝居然醒了?
她不经意扫一眼,目瞪口呆。
床边有一处阴影,是秦郁刚洗完澡。他头发湿漉漉的,英俊的五官轮廓利落,分明散发别人欠他几个亿气息的脸帅得比洗面奶广告里的男模还耀眼,然而这些都不重要,重点是——他就穿了一条睡裤,裸着上身。
沈糯脑袋嗡嗡响。
水珠一滴一滴滚落,沿着男人清晰分明的性感下颚,一路蜿蜒起伏,没入人鱼线的终端。
“你怎么会在这?”
心中一番激烈的翻江倒海,沈糯呼吸不畅,暗暗做几次深呼吸,“姜松芝呢?”
秦郁幽沉的双眸平静注视指向自己的牙刷,“你走错房间了。”
沈糯:……
她环顾四周确认事实——我的天还真的走错了!
世界有多大,沈糯心里的阴影就有多大。
她都不敢看男人的脸色,低着头,打算悄然退出‘案发现场’。
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
“有事?”
冷不丁有有声音。
沈糯秒怂,白生生的小腿僵住,登时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