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川眼神迷离,问道:“什么秘密?”
入水以后,她能十分清楚地感觉到水中鱼浅的鳞片。白鲛的鳞片是十分锋锐的,稍微碰一下边沿,就能被划出血,用作对敌的武器和防御的铠甲。
但白鲛对伴侣动情时,鳞片却会变得格外柔软。
只在她所爱的人面前,那些世间锋利,才会尽数化成似水轻柔。
鱼浅鱼尾的鳞片蹭在濯川腿上,不但柔软,而且还有些滑溜溜的感觉,每蹭一下,濯川心底都能蹭出一个哆嗦。
鱼浅轻声道:“你可晓得,你是我遇见的第一个人类?”
濯川眸子微微睁开了些,似乎有些意外。
她呼吸紊乱,道:“怎会?我第一次在水中将你钓上来,那水域旁边是有人家的,岸上也有行人经过,你既出现在那片水域,在我之前,又怎会没见过人?”
鱼浅笑道:“你钓我上来那次,其实并非你我初见。”
她这么说,濯川自然信她,忙问:“那你在那之前,曾在何处见过我?为何……我没有半点印象。”
鱼浅一手与她交缠,一手沿着她的身子往下去:“你可还记得,你曾在一个林子里宿过一些时日?那林子里有个水潭,上头垂了小瀑布下来,可那瀑布里头,却是一个隐藏的山洞。”
水中的肌肤被轻碰时,感觉更是有所不同,濯川浑身微抖,道:“……我……记得。那时我在那林中追一只诡物,虽然捉到了,却受了伤,不便赶……赶路,便暂且留在林中歇息。”
鱼浅手下不停,轻声道:“正是那里。当时我刚从海中过来,一路上地下水域交错,我也不知游了多久,才到达了那个水潭。你当时躲进了瀑布,在里头的山洞睡下,而那山洞里头其实还有一个小水潭,与外头的水潭是相通的,你就睡在山洞里那小水潭的不远处。我从外头游到小水潭底下,冒出头来,见你蜷着身子躺着,似是睡着了,但浑身发着抖。”
濯川呼吸起起伏伏的:“……我……我那时伤得是有些重,很困,竟不知你……在旁边看我。”
鱼浅的鱼尾勾过去,勾住了濯川的长腿,将她缠住。
濯川浑身抖得更是厉害,得空的另一只手紧紧攀住了鱼浅的背,鱼浅浓密的银发覆下来,在她手背上轻轻晃荡。
“你那时发烧了。”鱼浅缠她的鱼尾轻轻摆动着,柔软的鳞片贴着濯川的肌肤来回,她道:“还在说梦话,我趴在你边上听,只是我当时也听不太懂岸上的话,不知你说些什么,只是觉得你说梦话的模样好生可爱,又很可怜。”
“你……你还趴在我边上?”濯川得知真相,越发惊愕。
“是。”鱼浅道:“你当时身上流了许多血,受伤很是严重,定然是很疼罢。”
她说着,鱼尾卷着濯川的一条腿,将濯川分开了些,手沿着濯川的肌肤缓缓往下去,游曳着进入了她的温暖,道:“……你会觉得疼么?”
濯川再度将她攀紧了,道:“……不疼。怎会疼的。”
……很舒服。
鱼浅笑起来:“我是说在山洞受伤那时。”
濯川:“……”
“……那时自然是很疼,我只记得我昏过去了。”濯川面红耳赤,却还是老实道。
鱼浅手下动着,道:“我见你一直不醒,就将我的初鳞放在你的身上。我的初鳞有极强的护持作用,这你也知晓,它能让你很快好起来。待你不发抖了,我便将初鳞收起来,潜入水中,等你醒来。等你差不多醒的时候,我在水底下捉了一条鱼,将它抛到岸上,你当时刚睁开眼,听见那鱼落在岸上的响动,还吓了一跳。”
濯川心口剧烈地上下,脸更红了些,边道:“……我差点以为有东西过来。定睛一看,才见是一条鱼。当时山洞无人,却突然从水潭中出来一条鱼,我在水潭边上……观察了片刻,也没有异状,便以为是……是有鱼从水中跃出来,自个落在岸上的,平素有些水中的鱼也会这般蹦水而出,弹到岸上。没成想,竟是……你捉给我的么?”
鱼浅点点头:“你当时生了火,将那条鱼烤了吃了。”
“多亏你给的鱼,我才能恢复……气力。”濯川配合鱼浅拧动身子,轻声道:“这么说,那些……树叶,也是你给我准备的?”
“是的。”鱼浅笑道:“外头下雨了,你在山洞里睡觉,定然觉得冷。还好山洞另一个出口长了些植物,暂时没被雨水打湿,我便采摘了一些,铺在你身上。”
她说到这,又用了些力,声音却无比温柔:“只是我那时并不懂,树叶其实并不能当被衾的,你盖在身上,其实也没有多少效用,仍是觉得冷。”
“……不冷。”濯川忙道:“我觉得很是暖和。”
“阿川你总是对我这般好。”鱼浅一边用力,一边却乖觉地用湿漉漉的脸颊去蹭她:“总是会哄我。”
濯川羞赧不已,又被她这用力而喉间出了声,缓和了好一会,才道:“我没想到是你救了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醒来后,看见身上盖着的树叶……我才晓得山洞里是有人的,即便鱼有时是会自个出水,但那树叶却无论如何也不会……不会自个跑到我身上去。”
她现下散了发,格外有些媚,调整了下快要破碎的呼吸,接着道:“只是我不知是谁,在山洞里寻了好久,也不见踪影。你是白鲛,并非诡物,我也感觉不到你的气息,又没有杀气,放出影蝶也……也寻不到。”
鱼浅整个身子往她身上贴,鱼尾缠她越发紧了,道:“其实这便是我们初次见面之时,只是那时只有我见到你,你并不曾见我。后来你在水边垂钓,我在水中瞧见你,认出你来,我才会……故意用手握住你的鱼钩,让你感觉底下有东西在咬钩的,你当时用力拉扯,我便随你出了水。”
她说到此处,越发笑得欢畅,里头更是带着灼热的欲:“谁知你一见我鱼尾,便以为我是诡物,用捉妖箱将我捉了进去。”
“……鱼,对不起。”濯川将自己往鱼浅手上送,紧紧抱着她,眼中水泽泛起来:“是我不好,你随意罚我。”
鱼浅目光灼热地望着她,也将自己送到濯川面前。
濯川亲了亲她的脖颈,往下去,用手去抚她锁骨底下的那一小簇鳞片。那小簇鳞片也是无比柔软,鱼浅本就肌肤白嫩,那鳞片更是白如皓雪,部分延伸到了起伏的雪堆上。
濯川对这鳞片毫无抵抗之力,凑近亲上去,她道:“若是我稍微揭开一下,会疼么?”
“不会。”鱼浅笑道。
濯川小心翼翼地用牙齿咬住其中一片鳞片,轻轻往外一揭,嘴里含含糊糊的:“那如何才有……才有气泡出来?先前我见你揭开时,便有……气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