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搅到我的休息了。”
看着宋洪安并不说话的样子,项禹舒皱了皱眉,下了逐客令,宋洪安刚想要离开,便听到了咳嗽的声音。
那咳嗽的声音沙哑,听起来就像是在泣血的人,他明显的听到了异物的声音,宋洪安强制将项禹舒的身体转了过来,果不其然看到了他脸上和手上的鲜血。
“药呢?!为什么不吃药!”宋洪安嘶吼着,他付出了这么多,只不过现在惟愿项禹舒能好好的活着,为什么不能如了他的愿望呢?
项禹舒盯着宋洪安的眼睛,那里面的血丝让他整个人变得脆弱了起来,项禹舒知道这都是为了他,可是哪有如何呢?现在他的心已经完全疼不起来了。
“因为我想去找一个人了。”项禹舒像是很怀念,他轻抚着脖子上和手上的首饰,笑着说:“他对我很好。”
项禹舒像是魔障了一般,完全不在意眼前的人,只想找回原先的宋洪安,那个对他温柔的,说不会背叛他的宋洪安。
“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我!”宋洪安捏住了项禹舒的肩膀,死死的拉住他的肩膀,他盯着项禹舒的眼睛,想告诉他,以前的他才是个蠢货,现在的他才是真心爱他的。
项禹舒只是看了他几眼,就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又咳嗽了几声,下一秒便昏倒在了宋洪安的怀里。
接住了那个人,宋洪安明显感觉到了他身上的骨头已经突出,瘦的不成样子,再大的怒火也在接住这个人的一瞬间给消灭了,最后只剩下了无尽的害怕。
将项禹舒抱去了卧室,宋洪安开始翻找那瓶解药,最后果不其然在垃圾桶里找到了那包装精美的瓶子。
他打开了瓶子,将解药喂给了项禹舒,这个人离不开他,一离开他这个人便不想活了,宋洪安在这一刻看的清明。
宋洪安开始强制的留在了项禹舒的身边,不论这个人当他是空气还是陌生人,只要每天按时吃药,都会让宋洪安感到了从所未有的安心。
“这就是你所谓的自由?”项禹舒终于忍无可忍,无论干什么,这个人都待在他的身边,连洗澡都要旁观,搞得人心情开始烦躁了起来。
宋洪安伸出手来将药强制的塞到了他的嘴边,笑着:“除了吃药,我跟着,你爱去哪去哪,爱干什么干什么。”说完加了一句:“除了自杀。”
项禹舒看了宋洪安两眼,这人脸上的表情倒是一本正经,只不过看着他洗澡的时候下面可没那么正经。
“车库里有车,开车出来,我去祭拜个人。”
宋洪安算了算时间,刚好是今天,项禹舒每到这天都会到一处坟地祭拜一个墓。
他说了声好,给项禹舒套了厚实的衣服,收拾好东西,这才带着项禹舒离开。
等到了墓园门口,门卫将宋洪安拦了下来,平常项禹舒不愿意他人跟着一起的,但是这次项禹舒开了口:“没事,就让他跟着我吧。”
这片墓地山清水秀,倒是个好生养的地方,等到了一片墓地,项禹舒摘掉了头上的帽子,跪在了墓地旁边,然后喊着旁边的宋洪安:“跪下。”
曾经带着命令的语气,让宋洪安有些怀念,几乎是毫无二话的便跪在了项禹舒的旁边,这才看向了墓碑上的图片还有名字,眼睛猛地睁大。
“宋叔叔,邓阿姨,我带你们的儿子来看你们了。”
看着眼前的墓碑,听着耳边的话语,宋洪安像是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那时候为什么那么恨项禹舒,就是因为他们说他父母的尸骨被抛尸了,被狼狗吃了。
现在看着眼前的墓碑,那已经有了年份的痕迹,这处风水又好,很明显是项禹舒特地安排的。
“项禹舒……”
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项禹舒抬眼看向了宋洪安,下一秒他便被狠狠的抱住,他的手很紧很紧,让项禹舒都快要呼吸不过来,然后他感觉到了泪水洒在了他的肩膀上。
以前的项禹舒也许会举起手轻轻的哄宋洪安,但是他现在麻木了,只是静静的跪在那里,动也不动。
等到上了香火,将杂草清理干净之后,项禹舒站起身来走到了一旁站着,只留下了宋洪安一个人跪在那里,小心翼翼的触碰着墓碑上的照片。
“妈,我干错事情了。”宋洪安看向了不远处站着发呆的男人,抿着唇跟自己的母亲说着话。
听着宋洪安一句句的念叨自己的错处,项禹舒挑了挑眉,只是扯了一抹讽刺的笑容。
风大了起来,项禹舒的身体毒素已经清除了大半,但是身体亏空了,咳嗽依旧没停住,尤其是风起的时候。
听到了项禹舒咳嗽的声音,宋洪安迅速的爬了起来,从旁边的包裹里取了外套,又给项禹舒裹了一层。
“回去吧,我已经被这边的门卫说好了,以后你来便直接进去好了。”
宋洪安说好,却在墓地门口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人,余天便站在那里,胡子拉碴的看向了项禹舒。
看到旁边站着的宋洪安,余天问项禹舒:“需要我带你离开吗?”
看着眼前的人一本正经的样子,宋洪安浑身戒备了起来,但是却没想到项禹舒摇了摇头:“不用了,就这样吧,我懒得折腾了,折腾了快一年了,我累了。”
余天看着项禹舒苍白的面颊,他问宋洪安:“你终于知道项少的好了,他天生善良,因为你父母那点破事,居然这么多年连枪都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