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夏也要去学校拿成绩单,她比纪冬栎早一天,去了教室之后,大部分学生已经来了,不出她所料,傅宁悉也在。
她刚刚坐下,傅宁悉就笑眯眯地跟她说着话,“这几天在家里过得怎么样?”
纪夏淡淡地点了点头,“能吃能喝能睡,除了有只小麻雀在我旁边叽叽喳喳的。”没想到回家以后,走了傅宁悉,来了个纪冬栎,真是让她不得安宁。
傅宁悉惊诧地看着她:“你还养麻雀啊?它长什么样子啊。”
纪夏撇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但还是淡定地回答:“嗯,跟你有点像。”
傅宁悉摸了摸脸,不可置信地看向纪夏,“什么?难道我这张脸已经跟麻雀差不多了吗?等等,我先搜一搜麻雀长什么样。”
说着,傅宁悉掏出手机就去查了一下,看到灰不溜秋的麻雀照片,他陷入了悲伤之中。
纪夏见他没动静,赶忙看了过去,只见傅宁悉一脸难过,只差把这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不是说你的长相。”纪夏嘴角一抽,给他解释了起来,“是声音。”
“什么?”傅宁悉越发觉得难过起来,“我的声音这么难听吗?”确实,他变声以后没了以前的稚嫩感,但是别人都说他声音好听啊。
越解释越乱,纪夏叹了叹气,她不该说那句话,“对不起。”
傅宁悉沉浸在悲伤之中,根本听不到纪夏说什么,他只知道自己被纪夏深深的嫌弃了。
就连班主任过来发成绩单他都还在出神,要不是纪夏用胳膊肘捣了捣他,估计还不会清醒过来。
傅宁悉看着成绩单,听着班主任的表扬和同学的掌声,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14名,他比预期还进步了一些,这成绩在全校也是能排的上名次的。
纪夏收下自己第一名的成绩单,然后小声地跟傅宁悉说了句恭喜,她也不知道傅宁悉有没有听进去。
接着班主任发了奖状,又简短地开了一个会,这才放人,纪夏将第一名和三好学生的奖状卷了卷,然后便面色淡然地回了家。
刚到家,纪夏就收到了傅宁悉的信息:因为你的话,我很难过,你要补偿我。
纪夏因为有些内疚,破天荒地回了信息:怎么补偿?
傅宁悉:很简单,以后我发信息记得回就是,一定要第一时间回!
纪夏深深叹了口气,还是应了下来。
因为答应了傅宁悉的条件,纪夏这个暑假就再也没有安静过,身边一个纪冬栎,电话那边一个傅宁悉,她头都大了。
有时候,她真想让两个人见个面,让两个话痨面对面聊个天,看看谁能先闭嘴。
持续一个月的短信联系已经不能满足傅宁悉,他开始转为打电话,几乎是一天一个。偶尔纪夏不接电话的时候,他就开始装可怜。纪夏看不见他的表情,又内疚当时话说得重了,就又同意了。
这就是噩梦的开始。
“你在吃什么?这么脆的声音。”傅宁悉在电话那边问。
纪夏坐在院子中间,将半个西瓜放在腿上,右手用勺子挖着西瓜,左手接着电话,她面无表情地回答:“西瓜。”
“你自己家种的吗?”傅宁悉兴奋地问。
“嗯。”
“甜不甜?”
“甜。”
“哇!我也想吃!”
“自己买。”
“小气鬼。”傅宁悉在电话那边小声地说了一句。
纪夏咬着勺子皱着眉,他是不是以为自己听不见?
“挂了。”纪夏没好气地说。
她就不懂了,她接电话的语气傅宁悉就听不出来吗?有时候傅宁悉打电话过来唠唠叨叨的,纪夏就把手机放在一边,她写着作业,傅宁悉在那边说。
纪夏偶尔会根据傅宁悉说话的速度和节奏写作业,尝试了一下,发现还挺有意思的。反正他不介意自己偶尔应两句,她也就不在乎傅宁悉叽叽喳喳了。
挂完电话,纪夏继续吃着西瓜,奶奶在院中翻着稻子,问道:“夏夏,是你同学吗?”
“嗯。”纪夏点了点头,然后想了想又加了两个字:“不熟。”
“暑假去跟小朋小友聚一聚,别整天闷在家里,学习又不是一天就能学完的。”奶奶劝着她。
纪夏歪头想了想,她好像没有那种特别好的朋友,同学间大多在休息日也不会联系,除了傅宁悉,没有谁会乐此不疲地找着她。
“等高考结束再说吧。”纪夏现在也没那个心情出去玩啊。
见她没那个想法,奶奶心里叹着气,越发心疼起纪夏来了,“你跟冬栎差距真是大,要是能互补一下就好了。”
纪夏抿唇笑笑,她倒是想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没有人为她遮风挡雨啊,她也不希望奶奶辛苦,那就自己苦一点吧。
傅宁悉这次的英语成绩考得特别好,甚至超过了纪夏,这让他觉得倍有面子,偶尔给纪夏打电话来就炫耀着他的英语,或是给纪夏发一张他的英语暑假作业的照片。
纪夏看着他的嘚瑟劲,也不知道怎么说他才好,直接任由他去了。
纪冬栎写完今天的作业就抓起纪夏的手机玩起游戏。别看她手机是老款,贪吃蛇这款经典游戏她可是有的。
这个游戏用来打发时间是再好不过的了,而且还隐隐让人容易上瘾。纪冬栎熟悉地操作着按键,刚刚撞到墙壁,他就收到了一条信息。
他抬头:“姐,一个叫傅宁悉的人给你发信息来了。”
“发的什么?”纪夏低着头写着作业问道。
纪冬栎打开一看,说道:“问你在干什么。”
“你回他在写作业,很忙。”纪夏想也不想地回答。
纪冬栎帮忙回了条,心里琢磨着这个名字,越想越不对劲,“姐,这是个男生名字吧?”
“嗯。”
“你不会在谈恋爱吧。”纪冬栎惊讶地张着嘴巴。
纪夏扭头帮他把嘴闭上,然后回答:“同桌而已,你想什么呢。”
“可你以前从来不跟男生发信息的啊,他到底是谁?姐你偷偷告诉我吧,我的嘴超级严,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纪冬栎一脸八卦地凑了过来。
纪夏先是瞪了他一眼,然后才幽幽地叹气:“他啊,麻烦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