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续这些日子看似对糜蝉一行人不甚在意,可私底下却还是对她们伪装的商户进行监视,他自认为已经将这些人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所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再一次被人堵在房间里,魏续也忍不住的有些愤怒。
对这些人无礼的愤怒。
还有对手下办事无能的愤怒。
居然连一个女子都看不出,要是这是个杀手的话,恐怕他的命都没了。
“难道曹公麾下尽是汝等这般不请自来之人么?”魏续急急忙忙的套上罩衣,恨恨的甩袖愤愤道。
糜蝉背过身去,也不反驳,等魏续穿上衣服后,才重新转过身去:“事情紧急,还请魏公原谅我不请自来。”
魏续系腰带的手颤了颤,随即抬头,紧张的看向糜蝉:“可是吾妹出了事?”
“夫人很好,如今正在阳翟城中,只是……”糜蝉卖了个关子。
果然魏续更加的焦急了起来:“只是什么?你快说啊!”
“只是夫人前些日子得知将军攻打扬州之事,这心里边儿……”糜蝉‘啧啧’了两声摇摇头:“不太好受啊。”
魏续闻言顿时心如刀绞。
这小妹自襁褓中时便得他万般宠爱,如今竟受这般屈辱,吕布因小妾能攻打扬州,当初却抛弃发妻,恐怕小妹是得知吕布攻打扬州的原因了。
哎……
魏续这般想着,身型都佝偻了下来。
“明日午后,还请魏公过府一续。”说完糜蝉便抱拳告辞,转身直接飞了,丝毫没留给魏续再提问的机会。
这话说了一半留一半,让魏续的心底百爪挠心。
第二日,也顾不上是不是有陷阱,刚过午后便直接上了门,很快,便被人带去了院内,院中亭子中,荀攸正坐着打着棋谱,等魏续到了,立时投子起身迎他。
魏续的脸色很难看。
任谁被吊胃口吊了大半夜,心情都不会很好。
好在荀攸这人不太讲究这些,笑呵呵的就邀请魏续坐下,还让仆从上了茶,魏续心里边着急自己的妹妹的情况,接过茶碗狠狠的灌了一口后就焦急的问道:“还请先生告知,吾妹并她的一双儿女到底如何了?”
他这胡思乱想一整夜,几乎都快把自己吓死了。
“魏公莫慌,严夫人无事,只是年岁有了,再加上长安城中三年受了不少嗟磨,哪怕有大夫在旁边候着,可到底是不大好。”
魏续闻言,脸色顿时更加不好了。
荀攸依旧笑呵呵的模样,继续说道:“严夫人心中思念兄长,时常说,若兄长也能在身侧就更好了。”
魏续抿了抿唇,叹了口气:“她如今过的好就行了,至于汝南这边,还是不要回来的好,将军的心,怕是不在她身上了。”
他的神色中带着几分凄楚。
作为一个男人,他爱重嫡妻,也喜爱颜色好的小妾。
可作为一个兄长,眼看着自己的妹妹被其他男人这般对待,到底心里不是滋味……
荀攸一瞧魏续这脸色,顿时觉得有门儿。
连忙继续说道:“不过好在如今严夫人的一双儿女皆拜师大娘子座下为徒,也能护持严夫人一二了。”
“此事我也听闻过。”
魏续捋了捋胡子,点点头:“只是……我倒是有些疑惑,他们是如何到阳翟去的?”
“此事说来话长。”
荀攸抓起水壶为他添了杯水:“还是留到日后你们兄妹相见的一日再问严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