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的笑起来。沉睡了千百年,说安逸享乐就安逸享乐了,不该。
与此同时,张池南看到陆辜肃带着一身冷意出来,赶忙上前,踌躇着问:“是不是江小姐惹三爷生气了?”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刘妈在厨房,陆三爷神色冰冷。
行吧,看样子还真不好说。
而陆三爷像是突然想什么,张池南欣然等在边上。
“下午请的家庭医生是谁?”
张池南不假思索:“梁医生。”
过了一会儿,刘妈准备给待在书房的陆辜肃去送晚饭。路上看到张池南状态不对,面色发虚,便多关心了几句。
张池南像个被霜打焉儿的茄子,有气无力:“我被三爷骂了一顿。”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三爷突然提出要换个女医生给江小姐做复健,难不成梁医生做了什么?
他没去深究,因为光是想想就起了一层冷汗。
江晚啼下楼吃晚饭,发现自己可能彻底会错意了。
陆辜肃不是她所预想的那种温和先生,而且自己没有和他同台吃饭的机会。
一直返回到外面的长廊,才恍然意识到自己作为主人不必这般拘谨才是,低低的嗓音隔着门响起:“江小姐,我在门外等你。”
房里的小姑娘已经踩着拖鞋过来开门,尚未准备好的目光撞上他的胸膛。
四目对视,沾湿的发尾顺着她尖尖的下巴往下垂,轻轻抿唇:“请……请进?”
陆辜肃没有不进去的理由,点点头,又想了想:“我进来前喊过你。”然而,事已至此,语言过于单薄。
江晚啼看起来有点怕他,稍稍往后退,礼貌地迎他进来,走得有些慢吞。
一时间,陆辜肃竟也没想通,自己怎么会犯那种低级的错误。
江晚啼在前,陆辜肃在后,才走进卧室,里面那扇门就被推开。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那只挤着门缝出来的白色狐狸。
在两道过于沉重的视线下,狐狸把自己缩成了一大团毛线球,瑟瑟发抖。
它也意识到自己做了对不起自己主人的事,酿成了错。
陆辜肃不去提狐狸,江晚啼也不往枪口上撞,毕竟那一幕的事尽快翻篇比较好。
她不擅长说感谢的话,一句话捂在喉咙口很久。陆辜肃看到她眼神分外真挚,干干净净,除了感激还有钦佩混着怯意。
再标准不过的恭谦态度,他见过太多,甚至随便在外头拣一个人就能和她这神情有八成相似。
陆辜肃别开脸去,有所失望,觉得上楼来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