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摇曳生花2

晚来娇啼[重生] 明月上 4222 字 9个月前

陆辜肃依门而站,几乎是悄无声息,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

连烟见了他不急不紊地举起两只手,指缝还夹着未掐灭的烟,“是陆三爷啊,什么风把您刮来了?”

陆辜肃不答,端着枪,紧步逼近。

连烟一步一步往里退,道:“看来三爷是来找我的,有话屋里说?”

陆辜肃没看她,垂眸看了眼屋外两具的尸体。

“三爷,怪不得我,是这两人的人身手真不怎么样。”连烟花了淡妆的眉眼动人,烟嗓格外清淡,“我是女人,要是没两下子,岂不是有天大的亏要吃?”

她像是在对空气说话,眼前的男人冷如玄铁,没有半点要理睬的意思。

“我们女人可不比你们大男人。”连烟慢慢把手放下,还在继续,若有若无地往陆辜肃那张冷感的脸瞟,“要是三爷愿意保护我……”

话未完,枪就抵上她的后肩。

陆辜肃的薄唇轻启:“这一枪会穿过肩胛骨,再一枪,穿透心脏。”

“三爷您是什么人?全晋州哪个姑娘不爱慕您哪,我自然也不例外。”女人倒不慌乱,轻轻点了点烟灰。

以陆家现在的实力,放到哪儿都是不得不忌惮三分的“常胜将军”。

陆家的根在江州古都,当年就是独占鳌头,一家独大。后来陆辜肃这一辈分家,他离开老宅,到了晋州,凭着过人的手段和毒辣的眼光,短短几年功夫创造出的辉煌比起在江州的日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因着这些年晋州的经济快速发展,成了新重点的经济区。

正是因为这样,不管怎么细数,几乎没有比陆辜肃更好的理想对象。

“三爷一个人来,就不怕我屋里还藏了人,杀个措手不及吗?”烟灰落在地上,连烟被挟持着被迫往里走。从某个角度来看,她刚好挡住了陆辜肃的左半边。

陆辜肃冷俊的脸庞多了一点弧度,扬起唇却没有笑。

这个女人的容貌与江晚啼有几分相像,但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乍看妩媚多情,成熟丰腴,眉间有一缕淡淡的忧愁。屋里的烟味很重,她每说一个字就多吐出一分烟味,心中有谱,方寸不乱。

“你是梁自修的人?”他又跨了一步,顺势关门。

连烟见状猛地推了一把他的胸膛,眼看着就要逃脱,那只手腕在瞬间被他禁锢住,动弹不得。

“砰砰——”

一连两下枪声,枪法精准,隐匿在暗处的人倒下。

彼时,门被陆辜肃带上。

女人不自觉地出汗,勉强一笑:“三爷,我方才说的都是真的,没骗你。那些人刚到,一听到动静就会来保护我。”

在她说话的时候,陆辜肃取出一副手铐,一边拷在门后的长杆上,一边拷住女人的手,短短三四秒,手法利落娴熟。

连烟撇撇嘴:“三爷外表温文尔雅,手段却是一点不怜香惜玉。”

怀中的帕子被陆辜肃拿来细细地擦枪身,一遍又一遍,缓慢得与刚才手铐拷人的动作形成鲜明对比。

良久,他开口:“你很像我一个朋友。”

“是吗?有机会可以见见。”连烟正准备套近乎,陆辜肃一记眼刀扫来,她耸耸肩,“看来,我是没这个福分认识了。”

陆辜肃收了绸帕,枪身恢复了锃亮,看向拉开的窗帘,“梁自修来过?”

连烟笑笑:“原来三爷来是为了找人啊。那可真对不住了,我一个演员,下了戏经常会和很多身份不尽相同的男人吃饭,他们中有的是演员有的是大老板有的是公子爷,不知您说的梁什么的是哪个?”

陆辜肃不再问她,拿着枪一步一步往里走,就在即将推开卫生间门的时候,连烟问:“三爷又是以什么身份来的呢?亦或是,明处暗处,三爷属于哪一边?还是哪边都不是?”

她分毫不差地捕捉到他的每一点细微表情,可惜,没有任何变化。

陆辜肃不答反问:“你护着梁自修,对你有什么好处?”他推开眼前的门,卫生间弥漫着未散的水汽,空无一人。

连烟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往前一步,等陆辜肃走到面前,另一只手轻轻搭上他的肩,摇摇头:“三爷真是一点都不懂女人。”

她对眼前的这块美玉,心存遗憾。

陆辜肃用冰冷的枪挑开她的手,转开房间门。

看到门外已经守着的一群人,连烟眸中划过诧异之色。

陆辜肃手心的钥匙一抛,道:“带走。”

外头的人:“三爷咱这么做,上头的人会不会有意见?万一……”

陆辜肃目光冷然,一群心有忌惮的人立刻闭嘴。

还未下楼就有人附在他耳边禀报:“三爷,搜遍了,没找到。”

陆辜肃说:“去查查那个女人。”

那人:“谁不知道她啊,连烟,大明星!”

陆辜肃冷哼一声,快步离开,头也不回。

江晚啼的病房内外虽守着好几个人,但依旧悄然无声,没有人上前叨扰她。

她背身侧躺着,面朝阳光透亮的窗。

周相临死了……周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她一个外人只能知道大少爷娶了位貌美的姨太太。她不是江晚啼,对周相浔自然也没什么信任。可要说周相临最信任的人谁,必然是最信任他这位好兄长。他死前是得知了一部分真相的,所以才会提到他爹,同时这也证明并非周相浔做了什么让他到死都还记得自己打个。

她以前手染无数鲜血,毫不心慈手软,此时却在人间因为有个人死在自己眼前,被影响了情绪。

明明周相临和周相浔都是周父的亲儿子,他们同父同母,硬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相浔年轻有谋,相临年纪未到,还需历练。

门外的动静打断了她的思绪。

里外都是被派来保护她的人,添了动静那便是有人过来了。

脚步声渐近,屋里的人下意识地提高警觉。

门一开,出现一抹嫩黄色的身影:“晚啼你怎么样了,真的没受伤吗?”

“没什么事,也没受伤。”江晚啼刚要坐起,陆韵莘就冲上来扶。

陆韵莘想想就后怕““你都、你都失踪不见了还说没事!”

“皮肉小伤,我好好的呢。”江晚啼张开双臂,左右转了转给她示意。

陆韵莘这才松了口气,坐下来,道:“晚啼,我和你说啊,刚才在病房走廊,有个女人冲撞了我。换做以前,我肯定要她给我赔罪。”

“现在呢?”江晚啼问。

“现在我急着来看你,别的事都可以忽略。”陆韵莘说着说着左右张望了一下,声音小了许多,“小叔不在,我才敢过来。”

江晚啼听了笑笑。

这屋里屋外的人陆韵莘哪个都不怕,就怕当面碰上陆辜肃。至于被他知道了自己偷偷来了,以后再说。

“你们都到门外守着。”陆韵莘扭头吩咐道,“实在怕违令,去隔壁屋盯着窗户,这样总可以吧?”

江晚啼也不拦她。

“哎其实我也是我随便说说的。”陆韵莘往窗边走了两步,把窗帘拉得密不透风,又上锁,“楼这么高,总不可能真的有坏人走窗户上来吧?”

江晚啼十指交叉,抱着桌上放着的那杯热牛奶,里面放了安神的药,“也不是没可能啊。”

“啊?”陆韵莘是完全把她的话当真了,默默远离窗户,“世界太可怕了,我得赶紧问我爹要一把枪过来,不然遇到危险我就完蛋了。”

江晚啼意外道:“你会用枪?”

“会啊,有机会教你。”陆韵莘又走回床边,蹲下身来,“差点忘了,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她打开提进来的小箱子,小狐狸从里面跳了出来。一见到江晚啼就十分利落地跳上了床。

“我给小狐狸洗得干干净净的。”陆韵莘两手一拍,“一开始它还不配合,后来我说洗完就带它过来看你,立马乖乖的了。”

江晚啼举起灵气十足的狐狸的白爪子,像两个柔软的小垫子。

陆韵莘:“晚啼,你这狐狸哪里买的呀?我也想养一只。”

江晚啼摸摸狐狸的脑袋,笑眯眯道:“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