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苏越梨看霍之昀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几分复杂,都说文章憎命达,他厚重复杂的演技里,是不是也掺杂着人生的感悟呢?
都说女/人对一个男人萌发好感可以因为很多原因,最致命的一种,就是怜爱与同情。苏越梨虽然不懂这些,但看着逆光下男人根根分明的睫毛,她心中无端像是被谁搡了一把似的,酸酸/软软的,复杂难言。
霍之昀虽然不知道怔怔看着自己的苏越梨在想什么,却敏感的察觉到怀里的少女身子软了些,不复方才的僵硬紧张。
他眸光越/发幽暗,揽在苏越梨腰间的大手忍不住摩挲,隔着软软的珊瑚绒浴袍,他能清晰的感觉他掌中的腰/肢有多纤细,细得仿佛他双手就能合拢,偏偏瘦不见骨,怎么用力,触到的都是一片粉腻柔韧。
苏越梨又不是木头人,怎么会感觉不到他的力度。
她不自在的撑起了身子,想要逃离桎梏,却被更深的压了回去。
男人将头搭在她颈窝,贪婪的呼了一口她发间的甜香,勉力压下澎湃心潮,声音喑哑,“你乖一点,别乱动了。”
苏越梨又羞又怕,呼吸一乱,登时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咳得小/脸通红,娇怯怯的杏眼里也含起了泪花。
霍之昀心疼的替她拍了拍,端起水杯喂她喝水,“都怪我,差点忘了让你吃药了。”
胶囊并不苦,吞咽起来也没什么困难,偏偏霍之昀却把她当成了柔弱不知世事的小姑娘,连哄带劝的刚喂她吃了药,就忙捻了颗鲜艳欲滴的草莓送到她嘴边,“苦不苦,快吃颗草莓。”
哄孩子似的。
苏越梨粉唇轻抿,颤着睫羽抬眼看了男人一眼,乖乖的张开了嘴,将草莓咽了回去。
“好吃吗?”
她点了点头,“好吃。”
果汁在她粉/嫩的唇边留下几痕淡红,看的霍之昀瞳仁一缩,浑身的血都热了起来。
他停驻在苏越梨唇边的长指不动声色的向小姑娘柔嫩的樱/唇/间探去,力度却大得有些惊人,刮得苏越梨甚至有些吃痛。
“再吃一颗好不好?”
看着小姑娘疑惑的目光,霍之昀咽了咽喉,将险些撕破的面/具整了整,勉强戴好。
男人伸手探向草莓,刚拿起,门铃声就叮咚响起。
苏越梨心中一紧,撑起身子试图起来:“应该是邹姐到了,我去给她开门。”
她怯怯的看着他,带着几分哀求。
霍之昀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双眸掩在眉骨阴影间,情绪莫测。
他没有再揽住少女不让她起身,神色寡淡,声音更似有些压抑:“嗯,去吧。”
目送小姑娘离去,他叠起长/腿,虚眯着眼,生生揉碎了手中的草莓。
“费哥,这样不好吧。”
费成益颇有余裕的掐灭了手中的烟,振振有词:“这有什么不好的,下午戏演得不顺,我作为前辈,找新人谈谈心,大家一起梳理梳理剧本怎么了?”
“一切都是为电影好!”
他猎/艳无数,虽然也有过极端情况,但多数时候都是你情我愿,毕竟看皮相,他也是玉树临风,温文儒雅的翩翩君子。
更重要的是,他出手一贯大方,往往都会给不菲的分手费。
远得不说,就说刚被他厌倦的孔思绿,没有他,她怎么可能扑了两部电影后还有机会扑第三部,就连《女医传奇》,背后也少不了他的牵线搭桥。
可惜这女/人实在是烂泥糊不上墙,白白害他亏了不少钱。
想到这,费成益啧了啧,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手握阅历地位资源的多重优势,费成益自认对苏越梨这样一个入行没几个月的小艺人,实在是手到擒来。
退一万步说,这样嫩生生的小姑娘,就算能抵挡得住糖衣炮弹,也挡不过赤/裸裸的威胁。一想到大雨中苏越梨那双闪动着倔强不驯的杏眼,费成益就越/发激动难耐,文斗还是武斗,他啊,都有兴趣。
如果他没有记错,刚才进大厅时见到的那个女孩就是苏越梨的助理,看她像是有事外出的模样,岂不是说明苏越梨现在身边没有人?
一想到小姑娘正孤零零一个人呆在酒店套房,费成益的心里就燃一阵阵热火,烧得他心潮澎湃,房间都没回,就径直打算夜探香闺。
为了打消小姑娘的戒心,费成益顺带叫上了制片人吴露,吴露和他认识多年,对他了解颇深,眼看着他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虽然已经不再是费成益的经纪人,但吴露从前不知道帮他处理过多少类似的事情。不知为什么,一想起苏越梨那双清泠泠的双眸,吴露心中就平生了几分不安。
“太快了,要不,还是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费成益皱眉,顿觉扫兴,他居高临下的瞥了吴露一眼,冷淡道:“我有分寸。”
虽然已经荣升为合伙人,但说到底,成益影视公司真正的老板还是费成益,相处多年,吴露更深知眼前这个男人有多冷酷无情。
她脊背一寒,也不敢再劝,讪讪闭上了嘴。
见她老实了,费成益眼中多了几分不屑与满意,也懒得再看她,抬手整了整衣领,这才煞有介事的按响了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