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为他提供特殊服务,对不对?”
“呵!瞧你一副清纯的样子,却天天从男人的房子里出来!”
“他上过你了吧?”
“弄得你很爽吗?”
……
“怎么样?他那里是不是很大?”
“其实我们可以试一试,我保证比他让你更舒服!”
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和谩骂,像针扎一般刺中了芙蕾的心,她气得浑身直抖,眼眶也渐渐被泪水湿润,但她除了哭之外大脑一片空白,她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那些委屈的眼泪一颗一颗滴落下来,顺着脸庞蜿蜒而下,消失在衣领里。
芙蕾已经被吓懵了,她还不到二十,根本就没有对付无赖的经验,碰上危险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这时候她还想着忍过去,等凯西回来就好了。
实际上,这样做根本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碰上这种人的正确做法是:不要跟对方起冲突,躲在安全的地方打电话报警,报警电话有录音功能,能把威尔砸门的声音、恐吓、带有性、骚、扰内容的话语统统录下来。
这些就是最有利的证据,刑事恐吓罪一旦成立,最高刑期四年。
然而每个人在应对危险的时候,反应都是不一样的。
或许芙蕾知道这些常识,但她现在已经被吓破了胆子,什么办法都想不起来了,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小声告诉自己:
苏芙蕾,忍着吧,忍过去就好了。
只要你不开门,他会离开的,迟早会走的……
等付了租金搬出去之后……
一切都会好的。
与此同时,锦和中式快餐对街的老旧公寓里。
坐在沙发上的伊恩匡特低头看了一眼腕表,现在是晚上九点十分。
他有些烦躁地阖上acbook,又拨了拨散落在额前的乱发,好看的浓眉微微蹙起。
小芙蕾是个很守时的人,平时总会提前个几分钟来他公寓做整理,今天眼看着都到这个点了,她怎么还不来?
男人总归是要面子的,伊恩想让芙蕾觉得他是个体贴的绅士,而不是一头急躁的野兽,所以打电话催促这种丢身份的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
虽然他的确很想见到她。
每天都想早点见到她、和她多相处一会儿……
这样想着,伊恩习惯性地走到窗台前,去看看对面的房间——
等客人走的差不多了,芙蕾才坐在椅子上稍作休息。
老板看她那么累,马上想到住在杂物间隔壁的凯西。
凯西在超市做收银员,她的私生活很混乱,下班后经常去酒吧喝两杯,然后带不同的男人回家,玩个露水姻缘、一夜、贪、欢什么的。
瞧苏芙蕾脸色苍白又没精打彩的样子,肯定是昨晚没睡好。
“小芙蕾,你好像跟我说过……你会骑自行车吧?”老板指了指窗户下面停着的自行车。
芙蕾喝了杯水,等头晕的症状有所缓解了,这才朝老板点点头:“会骑。”
由于最近多了很多中国游客,这几天店里的营业额还不错,但比起上个月,还是有所下降,老板要准备钱给儿子治病,她一直想着该如何提高快餐店的收益。
既然找到了房子,她一心盘算着早点搬出去,第一是给新服务员腾地方,第二是自己也可以摆脱隔壁那些恼人的声音。
既然要辞职,以后工作就得更小心、更认真了。
她已经这么穷了,以后可不能被扣钱,一定要用心整理房间让伊恩先生满意才行。
诶,对了!还得跟曼妮姐说辞职的事情,暑假期间实在是多亏了她的照顾,如果不是曼妮姐,自己就只能厚着脸皮找父母开口借钱找地方住了……
等存下些钱来,小芙蕾打算给曼妮姐的儿子送份礼物。
当然,除了是谢礼,也是一份祝福,芙蕾希望小朋友再也不要被病痛所折磨,今后和其他孩子一样,健健康康、能跑能跳。
另外……以后就是新来的服务员给伊恩先生送外卖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被脾气古怪的鬼打墙先生给吓到呢?
芙蕾就在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里,消磨了半小时的路程。
直到下了地铁,小芙蕾的嘴角还是微微上翘着的。
少女对下个学期的生活,充满了憧憬和期待。
转过街道拐角,芙蕾倏地停下了轻快的脚步,她看到24小时cds自动存取款机前面没人。
芙蕾想着后天就要交房租和押金了,而学校附近那个存取机总是有很多人在排队……
正好她出门之前带了银行卡,要不……干脆现在就把钱取出来好了!
把三十张面值一百的美元妥帖地揣到衣兜里之后,芙蕾盯着屏幕上那点儿可怜的余额。
虽然有点儿不舍,但芙蕾还是很开心的。
这些钱意味着她终于可以有自己的小天地了!
反正嘛,钱没了还可以再挣!
这样一想,她的心里就好过多了。
……
芙蕾回到锦和中式快餐店正好是晚上八点,这时候店门口已经没人在排队了。
没什既然么客人,做完最后一单店里就准备打烊了,芙蕾去洗了个手,帮着收拾碗碟什么的,然后大家一起下班。
回到房间,芙蕾赶紧掏出刚取的钱认真地数了两遍,确认一张没少,这才小心翼翼地藏到储物盒里,再塞到床底下。
她那副警惕又谨慎的模样,简直和吝啬、贪财的葛朗台老头儿一个德行……
藏好钱之后,芙蕾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八点二十分,而她和伊恩先生约好的工作时间是晚上九点到十一点。
还有四十分钟。
后天就要搬走了,芙蕾想趁着这点时间先把行李打包好。
这种窄小又逼仄的楼房,隔音效果并不好,芙蕾收拾了一会儿行李后,门外突然响起叩敲声。
芙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肯定是她刚刚拖动箱子的声音吵到隔壁凯西了。
小芙蕾打算不理她,自己轻手轻脚一些也就是了。
可那敲门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急,芙蕾不胜其扰,她有点儿生气:这才晚上八点半,你就嫌我吵?那你俩在隔壁总是大半夜闹腾的时候,怎么就那么好意思呢?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生物叫做“双标狗”,他们总是宽以待己,严以律人,不论她怎么吵你,她都觉得是没所谓的事情,但你可不能同样对待她,一旦她发起脾气来,跟你闹个没完没了。
芙蕾正忙着整理衣服,她不想和邻居计较,于是忍着脾气冲门外喊道:“抱歉,凯西,我在收拾东西,等会就好了。”
听到芙蕾这么说,门外叩敲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诶,总算消停一会儿了。
芙蕾长长地松了口气,可过了一两分钟之后,那紧促的叩敲声再次响了起来。
外面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重,发展到后来,仿佛重锤一般一下一下地往门板上砸。
芙蕾听得心头直跳,凯西已经抡起拳头在砸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