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探到了一些消息,林相才华出众,也喜欢文采好的后生晚辈,他在府中办酒宴,邀请了不少青年才俊。三爷文采好,颇有些名声,自然也在邀请之列,”仲子景说道,“在酒宴中,薛佑龄因醉酒不适离场休息。不久之后,被林家的下人无意中发现,他正和林大小姐共处一室,躺在一张榻上。”
薛佑琛眉心敛了敛:“被下人发现躺在一张榻上?”
“正是?经打探,被发现之后,两人都矢口否认,都说自己是冤枉的,是被陷害的,”仲子景道。
“都矢口否认?”薛佑琛凤眼微微眯起,食指习惯性的在官帽椅的扶手上敲了敲。这种事情被人亲眼看到,喊冤也没什么用,旁人不会相信。何况就算真的被人冤枉了,女子名节已毁,谁又管你是不是被陷害的。
“是的,侯爷,”仲子景答道,“后来,在侯府里,林大小姐又被人撞破与人私通。经探听,那时林大小姐面如死灰,不言不语,倒是她的贴身丫环一直在旁边大喊冤枉。”
薛佑琛又敲了敲扶手:“丫环大声喊冤。”
“老夫人屏退众人,审问了林大小姐,随后三爷便将林大小姐休出了府。林相府没有把林大小姐接回府,而是送到织云巷的小院中。林大小姐生活无以为继,所以出来做了账房。这本集子,以及羊毛衣衫,都是林大小姐在织云绣坊所为。”
薛佑琛沉吟片刻,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仲子景在退开的时候,眼微抬,看了一眼薛佑琛,又迅速收回目光。他十分疑惑,不知薛佑琛为何要调查以前的弟媳,而这弟媳之前还同他有过婚约。这林小娘子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心中疑惑,自不敢宣之于口,他默默退出偏厅。
薛佑琛却没有离开,而是在看集子。
一只手手指抵住线装书的书脊,让书册展开,另一手搁在官帽椅扶手上,凤眸专注看着书页。
南阳侯府是功勋世家,薛佑琛身为南阳侯是必须披起盔甲,去边关戍守的。然论文采,他亦是相当出色,看到集子里的词句,便立刻被吸引。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诗句悱恻缠绵,欲说还休,道尽了女儿家春闺寂寞,思念良人的哀怨和情丝。
薛佑琛心中暗道,这些俱是她被休不久之后写的诗,她为何会写这样的诗?
他立刻起身,回了叠翠院。
进了院门,小厮云信便迎上前。
“云信,我有事问你。”
薛佑琛把云信带到厢房:“我离开京城这三年,你是否都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