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守信用!他说过今天要教我画画的!”
……
“爷…还没来吗?”
“小姐,今儿个月十五,去了嫡福晋那儿…”
“罢了,我们吃饭吧…”
“算了,我不吃了。”
……
“娘亲去世了,爷也不来吗?”
她跪在娘亲简陋的灵堂前,身穿白色孝服,看着门口,眼里带着一丝渴望。
翠香扑通一声跪下,“侧福晋,听闻,今天有位大臣给贝子爷献了一名南疆美女,此刻恐怕…”
“好了,不要说了。娘亲她喜欢安静。”
她轻轻的抚摸着棺木,如同娘亲生前用粗糙的手抚摸她的脸一样。
娘亲,您说为女儿祈愿,将来衣食不愁,吃喝足够,如今果真兑现。
娘亲,您说为女儿祈愿,将来身份高贵显赫,为人中龙凤,如今女儿身为侧福晋,也算是给李家祖祖辈辈带了荣光。
却唯独愿女儿嫁给如意郎君,怎这么难以实现?
她的右手紧紧攥着那已经褪了色的珠花簪子,刺破了手心也不觉疼痛。
……
“爷今儿个去了哪?”
“回侧福晋,去了嫡福晋那,听闻嫡福晋马上就该到产期了。”
李氏心里水波不惊,侍妾如今都被她斗了下去,成了府里唯一上玉蝶儿的侧福晋,享尽大户人家该享的荣华。
唯独嫡福晋――却是她的手碰不到的地方。
她早已经习惯爷不来的日子,早已习惯了他空口白牙转眼就忘的许诺,早已习惯了不再相信爷的话。
习惯真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一旦染上,就难以戒掉了。
她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在门口傻等,最后惹了风寒,病了娇躯。爷却在别的女人床榻上,翻云覆雨,浑身大汗,还爱抚的摸着别的女子的脸,说着对她说过的情话。
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苦笑了一声。
和嫡福晋同是一起怀的孕,却也分三六九等。她的孩子每天都能见到阿玛,而我的,只有偶然的一面,算是恩赐。
“孩子,是额娘害了你,没有给你一个好的出身,让你在肚子里都见不到阿玛……
“侧福晋,福晋那边儿生了!生了个小阿哥…啊!侧福晋,侧福晋!”
李氏只感觉肚里翻江倒海,脑袋疼痛欲裂,忽然晕厥在地不省人事。
晕厥前,她仿佛看到了娘亲的笑脸,和他那温柔的话:
“你戴着很好看,人比那珠花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