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铺着厚而柔软的白虎皮毛,散落的枕头面料是精美的丝绸,里面因填充了棉花而柔软异常。
纪沧行笑了一下,觉得她睡觉的模样一定很娇气。
他一开始让子夜跟着他的时候其实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想把她放在身边。但是在看到她变回来的那一瞬,一个声音告诉他,他想要她。
就像是亿万年的寂静中,突然坠落了一颗星辰。亘古洪荒,从此长河奔涌而出,浩荡不歇。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却一个都抓不住。
像是他曾用漫长的岁月去等待一个人,然后突然有一天,她走到自己身边,扯住他的衣角。
找到你了,她轻轻开口。
岁月惶惶,在这一刻完成了宿命的约定。
“孽缘……”纪沧行深深叹息,他千百年来毫无波澜的心自那时起,乱了。
子夜刚刚撩开帷幔走进来,就被纪沧行抓住手按在了床上。
“你怎么这么……”子夜皱起眉头想抱怨,却在纪沧行的注视中忍不住噤声了。
纪沧行的表情很不对,紫金色的眼瞳深深望进她的眼里,像是要看穿她的灵魂。纪沧行不说话,子夜也不敢动。
终于,纪沧行泄气一般俯下身子,在她耳边叹息一声。
当他再次起身时,面上又是云淡风轻的微笑,紫金色的眼眸扫过她的装扮:“这是……”
子夜穿着一件轻薄的绛紫色纱衣,嫩滑的肌肤若隐若现。一点单薄的布料堪堪遮住重点部位,看起来就像是要主动献身一样。
子夜趁着纪沧行有所放松,伸手一推,反身将纪沧行压在了床上。
小手顺着胸口而上,轻轻抚上他的喉结,子夜笑得魅惑:“好看吗?”
纪沧行没有说话,但喉结顺着子夜的手滚动了一下,子夜笑得更开心了:“嗯……我知道了。”
跟着朝歌这么多年,狐媚之术她多多少少学了一点。媚术分为“内媚”和“外媚”,这“外媚”讲究的就是眼神姿态,一旦纪沧行产生动摇,她就可以见缝插针使用幻术,让他以为已经和她行过男女之事。
子夜小算盘打得响,却感觉纪沧行的手掌抚上了她的腰,带有警告意味地掐了她一把:“像你这种小狐狸,出去怕是要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