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用来承载豪客的精致画舫漂在沧水河上，慢慢悠悠，极显惬意。

已经游在水下的李鸦将五柄剑扣到一起，右手持刀，左手持剑，三滴精血生出的昊日罡气尽聚左掌掌心。

当画舫行至距岸二十米左右时，经验丰富的船夫察觉到了不对劲，低头向河中一瞅，发觉船身比平日吃水深出近尺。

“船底漏水了！”发觉异常的船夫高喊一声，随即快步走进画舫内部，头一眼看到的是船身正中破开的半米宽口子，紧接着看到尸首分离的五具尸体。

船夫脸色瞬间惨白，想也不想退出画舫，扯着嗓子大声呼喊。

“死人了！”

“快去报官！”

浑身干爽的李鸦站在对岸远远望了一眼正在下沉的画舫和跳入水中费尽全力托住画舫的几个船夫，又望向往来船只中听到呼喊声而齐齐看去的乘客们，最后抬头望了一眼天。

万里晴空中灰云忽聚。

晴转阴，也许要下一场小雨了。

等于前屋的洛南山在李鸦出去的短短片刻间没有闲着，将李鸦与冼星交手一瞬而留下的痕迹抹去，墙壁上浅痕擦去，洒落墙根的土尘清理赶紧，茶杯茶壶包好后埋到了后院树下。

本该趁李鸦心善一瞬而速速远离的齐九也在。

正是他提醒洛南山要将一切痕迹抹去。

从后院翻墙进来的李鸦刚刚跃过墙头的时候就看到展青眉依旧好整以暇的靠在自家屋门前，似乎从李鸦离开时视线便未离，李鸦落地时两人目光正好交汇。

“杀了？”展青眉淡问。

“不杀还让他活着？多闹心。”李鸦回了声，提着刀剑向屋内走去。

“杀了就不闹心了？”展青眉又问。

李鸦低叹，将红甲归于鞘内，停步看向展青眉，“也闹心，总归是舒畅太多，再说了，就这种……公子爷，你能忍？”

展青眉想了一下，没说能忍不能忍，淡声道：“杀过十几个，连带着屠了好几家。”

“你牛。”李鸦竖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