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个阴险的丫头。”
说完这句话,刘芸嫦两眼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上。
轻歌眉梢似染有醉意,她猛地一脚踩在桌上,看向四方人:“还有哪个要来喝上一喝?”
众人看着满地的酒壶和到底醉死的刘芸嫦,吞了吞口水,再看向只有三分醉意的轻歌时,顿感惊诧。
这女人,真的是怪物吧。
彪悍,真的彪悍。
四十壶醉花阴,打破刘芸嫦的记录,日后便是酒国第一人了。
从此往后,还真没人敢跟轻歌继续喝酒。
楚长歌望着轻歌精神抖擞的模样,深度怀疑是不是喝了假酒。
楚长歌喃喃自语:“世上当真有人能喝四十壶醉花阴吗?”
刀门门主冷哼:“世上还有你这般骚包的人,还有什么是没的吗?”
楚长歌:“……”
楚长歌始终不信,走到轻歌身边,拿起酒壶,打开瓶盖,长指往里一掏,沾着一些酒水出来,楚长歌便舔了舔手指。
舔完,楚长歌翻了个白眼,然后黑眼珠子再也翻不回来,就此醉过去了。
如此一来,可见醉花阴的厉害了。
众人崇拜地看着轻歌,这可真是个千杯不醉的人物啊。
砰。
下一刻,醉花阴后劲上来,轻歌两眼一黑,倒在了桌上。
众人:“……”小姑娘还经不起夸了?
“快,快,醒酒汤。”大宗师急喊道。
九姑娘端着醒酒汤过来,则被天地院二长老抢了去,急忙忙到轻歌身边,喂给轻歌。
醉花阴的后劲,沾一杯者都能睡上七天七夜,更别说轻歌和刘芸嫦这样痛饮了,再厉害的醒酒汤都无作用。
扶希把轻歌扶起,“姐姐需要休息了。”
“小公子,慢一点,别伤到了丫头。”天地院院长道。
药宗宗主说:“阿九,快去,把丹楼的驱寒丹全部来。”
“好嘞。”九姑娘道。
宗主说完,看了眼还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刘芸嫦,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加一句:“给刘将军也端一碗醒酒汤,拿两枚驱寒丹。”
醉得不省人事的刘芸嫦:“……”她好歹是个将军,能别这么小气吗?夜轻歌就是所有驱寒丹,她就只拿两枚驱寒丹?区别待遇啊!
看见如此场景,宾客们全都相信药宗是真心疼爱夜轻歌的。
扶希扶着轻歌,看了看药宗的前辈们,会心一笑。
幸好……只有一个迦蓝。
九辞从扶希手中横抱起轻歌,感受到四周的温暖,对药宗的最后一丝偏见也放下了。
妹妹在这个地方,他也满意。
酒宴之中,神王与方狱对视一眼。
神王:“方大人,东风来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方狱沉声道:“天助我们。”
醉花阴,宗府第一酒。
酒国中人的最爱。
据说,酿造醉花阴的酿酒师,是个中年女子。
令人肝肠寸断的酒。
她说,喝过酒的人,都能体会到她酿酒时的心情。
醉花阴不仅酒如烈火,后劲更是极强。
……
冰雾封天,大雪飘扬,似神的哭泣。
烈酒入喉,穿肠而过,如伤心断肠。
药宗盛宴四周的宾客们纷纷涌前,嘴里大喊,将轻歌与刘芸嫦围成一个圈。
单单喝酒怎叫个痛快了得?
刘芸嫦一酒过,拔出一剑一刀,左手剑如长虹,右手刀劈天地。
轻歌见此,丝毫不虚。
但见轻歌把精致剔透的白玉酒壶朝夜空之上丢去,随后脚步翩跹,每一步似君者踏步山河。
白袖如花,灌入长风,长袖鼓荡,似海上惊涛骇浪起。
轻歌玉手探出,盈盈皓腕,纤纤玉手,五指划柔,转开杀机。
一道血光在掌心炸裂,如花绽放,明王刀破空而出,轻歌抓住刀柄,以红的颜彩在黑夜画出一朵怒放的美丽之花。
一道道红光,勾勒出血莲。
轻歌身体纤细,腰肢柔软,犹如弯月往后曲下身体,同时,右手抱刀,左手如探出,抓住那飞掠上天的酒壶,玉手高高举起,壶嘴倾斜下倒,酒水似一条线,没入红唇之中。
一壶醉花阴毕,轻歌身后的血莲之光消失不见,轻歌身子翻飞,稳稳当当落下,给刘芸嫦看了看自己的酒壶:“将军,还不够哦。”
刘芸嫦冷哼:“小年轻就是小年轻,净整些花里胡哨的。”
刘芸嫦双足踏地,一刀一剑挥开,左侧刀龙火,右侧剑凤水,盘旋天地,龙吟凤啸,叫人震惊。
这一刻,众人似在刘芸嫦身后看到了无情的沙场,这个铁血的女将军一刀一剑扭转乾坤,力挽狂澜,那叫个惊心动魄。
拼酒至此,已不仅仅是拼酒了,更是武道上的领悟与切磋。
若轻歌不胜刘芸嫦,只怕精神会被反噬,也无力喝酒。
在诸神天域,这也是酒国文化的一大特色,单纯喝酒毫无意思,唯有以酒会友,以神切磋,看个豪情万丈,叫个明日不休!
刘芸嫦在轻歌面前没有轻敌的意思,反而拿出了看家本领,于众人来说,也算是看得起轻歌了。
这是一场精神力的比试,若无精神力,便再也进行不下去。
适才刘芸嫦的刀剑舞,轻歌的月下独饮,都是花里胡哨的。
唯有拿出强悍的精神力与过往的心境,与之切磋。
刘芸嫦扬起下巴,笑望着轻歌,“东帝,乖乖跟本将去宗府吧,本将教你如何酿酒!”
周围的人,看得心惊胆战。
“刘将军酒量过人,这精神力也过人啊,这般碾压,夜轻歌仅仅是靠灵气对拼绝对毫无胜算,拿出精神力,在一个铁血战神面前,依旧是不堪一击。若夜轻歌没有接到刘将军这一招,只怕就直接输了。”
“刘将军面对夜轻歌,还真是毫不轻敌,真是叫人意外。”
“……”
九辞站在旁侧,想要替轻歌碾碎掉刘芸嫦的来势汹汹。
不过,现在轻歌正酣畅淋漓,他若是强势加入,于酒国中人来说,反而是一种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