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从未爱过他,凤栖的心里只有魔煜!
他真是个蠢货,他背叛家族,背叛婚姻,只想来见她,看看她会不会难受。
他错了,大错特错!
神王去了一个小酒馆,喝的半醉半醒。
他一闭上眼,就是那旖旎的画面。
神王愤怒了,他冲向家中,红的幔帐挂满了四处。
南雪落坐在冰冷的床上,蜷缩着身体,泪流满面。
当她听到脚步声,心中熄灭的灯火再一次点燃,她赤着双足下床去迎神王。
她扑入神王的怀中,像八爪鱼一般紧紧抱着神王,把眼泪鼻涕都抹在神王身上。
“神王哥哥,我还以为你不要阿落了。”南雪落红扑扑的眼睛。
神王抱着她,将她抵在墙边,野蛮地撕碎刺眼的红袍。
南雪落娇羞如斯,在她以为即将幸福时,耳边除却粗喘声外,便是神王情不自禁的低吟:“小栖,小栖——”
那一刻,南雪落面上的潮红全部褪去,刷的一下面色惨白。
她的四肢,脊背,全都衍生出了无尽的寒气。
她好像,掉进了绝望的深渊。
雪白的腿上,往下流淌着殷红的血。
她感觉不到任何力度冲击来到的痛,她不住地颤抖,像是孤独地在地狱游荡的野鬼,再也无回头路可走。
在最痛苦的时候,南雪落紧抱住神王,说:“神王哥哥,没有凤栖,没有。这个世上,只有阿落,只有你的妻子。”
那时,南雪落憎恨凤栖,抢走了她的丈夫,她的神王哥哥。
后来,神王算计了她,让她在魔煜的骨头上插满锁骨链,要魔煜在白骨堆积的河里痛苦万年。
万年后,药宗盛筵。
南雪落的这一抱,似是激起了神王的最后一丝善良。
神王欲要反抱住南雪落,忽然猛地看向轻歌。
不,万年前他已经错失吾爱,今天,他不能如此愚昧重蹈覆辙。
神王一把推开王轻鸿,端着无情冷血,说出的每个字犹如刀剑锋刃:“公子,请自重。”
神王转身欲走,王轻鸿像是悬崖边上的人找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猛地抓住了神王的衣袖。
王轻鸿坐在地上,仰头红肿着双眼看向神王:“请你,娶我,好不好?”
神王撕裂掉被王轻鸿攥着的一截衣裳,“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娶你。”
闻言,四座诸人,面面相觑,皆在彼此的眼眸之中看到了浓浓的震惊色。
这一句,不是气话,是神王的心里话。
娶南雪落,是神王唯一后悔的事。后来啊,他经过魔煜才知道,正是这一件事,断了他与凤栖的所有可能性!
方狱看着处于极端状态的王轻鸿,心里陡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王轻鸿今日的状态,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方狱紧皱着眉头,却是面不改色波澜不起坐在椅上,淡漠地望向神王。
饶是方狱玩弄权术,算计人心,此时此刻全然看不懂王轻鸿的心思。
现在的南雪落,不是娉娉婷婷的女子,而是王轻鸿的男人身体。
这样的场面,简直太震撼了。
南雪落就像是飞蛾扑火,那一句话,问尽了她毕生的力气。
她不愿呆在这个肮脏的男人躯体里,可她没有去处,若不在此,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她不敢去赌神王的心,她甚至以为,就算她脱离躯体魂飞魄散,神王亦不会多看她一眼,更别说把丹石拿出来渡她成为一个正常的人了。
从万年之前,神王就在算计她!
她是他走向凤栖的踏脚石而已。
南雪落望着还在怔愣中的王轻鸿,苦涩的笑了笑。
这一刻,她像是疯魔了一样,不顾一切也要撞个头破血流。
她洒脱地取下了面具,一张鲜血淋漓的脸触目惊心般。
她曾拿着匕首,把这张脸所有男性化的部位,全给划上了一刀。
这张脸,直叫王运河彻底晕厥了过去。
“轻鸿哥哥……”碧玉青距离最近,看着南雪落的脸,险些干呕出声。
世有千万人,盛筵灯火光,而南雪落的双眼中只有神王。
两行清泪不由自主地滑下来,她痛苦地看着神王,闭上眼,仰起头,伸出了双手:“神王哥哥,你可以抱我一下吗?”
在万年前,十来岁的小丫头最喜欢摆出这个样子,而每一次神王都会将她抱起,尤其是在冬日,还会把自己的衣裳盖在她的身上。
两个男人,这样的场面,简直是惊心动魄。
南雪落即便是闭着双眼,依旧是泪水滑出。
许久过去,没有等来回应。
南雪落睁开眼睛,神王恐惧又嫌弃的看着她,往后退了数步之远。
左胸膛的心脏,像是被钩子狠狠扯碎。
南雪落笑了,凄凉的笑容,犹似凛冬凋零的绿梅。
她不死心地往前走,伸出双手去拥抱神王。
这一次,她用尽了身上的所有力气,把脸埋在神王的胸膛,贪婪的嗅着久违的味道。
旧时的声音,似还回荡在耳边。
“神王哥哥身上的味道真是好闻,是阿落喜欢的味道。”
“阿落以后只能闻你神王哥哥身上的味道,知道吗?”
“为什么?”
“因为我在等阿落长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