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运河正与燕家主饮茶,忽见一士兵过来,躬身行礼,“王家主,请你走一趟。”
王运河点点头,放下茶杯,笑看着燕家主,“燕老弟,这上好的灵翠茶,你可得慢慢品尝,我去去就回。”
“王兄不必顾及我。”燕家主道。
王运河走后,燕家主脸上的笑全部收起。
“将朝比定在西洲的人,是谁?”燕家主冷不丁的问。
燕府侍者略微思考,才道:“是神域方大人呢。”
“方狱……”燕家主自言自语轻喃,“西洲半妖成群,夜轻歌又有统治半妖之能,这……会是巧合吗?”
燕家主转眸看去,眯了眯眼,发现西洲天山宗的宗主,不在席位之上。
“对付个东帝,难为林鹤山这只老狐狸了。”燕家主冷嗤。
高空之上,两道身影悬浮,居高临下睥睨西洲祭坛。
方狱。
李青莲。
方狱头戴黑色斗篷,一身黑衣,叫人看不到他的神态心情。
李青莲瞳眸为烟灰色,比之一般人的瞳仁,李青莲的瞳仁更像是猫眼睛,随着光而变化。
“大人若想要东帝,掳走便是,何必这般大费周章。”李青莲揶揄道,声调夹杂着一丝戏腔。
隔着斗篷烟纱,方狱眼神炙热的望着轻歌。
“冰山美人,过于空洞,养在家废了的狗,终不如外面狼的意气风发。”方狱意味深长的道。
李青莲看了眼方狱,“大人想要保留东帝的桀骜?”
方狱不言,只转头望向李青莲。
李青莲面色骤变,低头颔首,“青莲失言,大人赎罪。”
“无妨,差人去九头翎山找最好的绣娘,赶制出最好的嫁衣来。”方狱如是道。
“是。”李青莲离去之前,目光却是看向了刘芸嫦,极为憎恨。
五洲之中,北洲拔尖。
北洲境内,王府当尊。
王轻鸿乃王府大公子,王府少主,自出生始,从未有人敢当众奚落于他。
恐怕也就喜怒无情直言不讳的楚长歌敢这般明目张胆的嘲笑王轻鸿。
但楚长歌所言属实,便是王轻鸿心有不服,一时之间也是哑口无言。楚长歌瞥着王轻鸿,冷冷一笑,“北洲近来散修者泛滥,甚至还出没许多通缉榜上十恶不赦之人,你身为王府少主,从未把心思放在这上面。王公子,看来,北洲子民的生
死,全然不被你放在眼里啊。”
楚长歌语重心长的道,却是暗喻王轻鸿不配为王府少主。
王府虽有家主王运河当家,奈何有个二长老一直在旁觊觎,虎视眈眈,不得不防。
楚长歌此话,叫王轻鸿面色大变,当即皮笑肉不笑,回道:“楚门主,北洲人命一旦发生,我便会前去查看,北洲子民,我怎能不关心呢,楚门主此话差异。”
“你关心什么?这是你父亲该关心的事,怎么,年纪轻轻就想僭越,以为自己是家主了?”楚长歌笑眯眯的说。
王轻鸿脸色煞白,瞳眸紧缩,“楚门主说话可要三思,此等僭越之事之思,我身为人子,绝不敢做!”
楚长歌挑了挑剑眉,语调轻扬,“王公子何必如此焦急,我不过是随口一说,无心之谈罢了,王公子又何苦往心里去,不然叫旁人看见,还以为王公子做贼心虚。”
“楚门主……”王轻鸿面色铁青,转而又黑如锅底,想要辩解,最终还是缄默不言。
王轻鸿看似玩世不恭,吊儿郎当,桀骜不正经,实则所说的每一句,乃至于每个字都是陷阱。
王轻鸿深受其害,不敢再与之辩解,恐越描越黑。
“林长老,刘将军,诸位门主,时间不早,该进行朝比的最后一步了。”风青阳从椅上优雅缓慢站起,满面和煦,笑了笑,轻声道。林鹤山点点头,“此次朝比,都快进行半个月了,时间的确太久。朝比的最后一步,亦是至关重要的一步。诸位朝比者,请进祭坛内。祭坛之中,有春夏秋冬四季,更有金
木水火土之五行。早在数月之前,宗府就已派人,将魔傀放入祭坛内,谁猎杀的魔傀数量最多,便是实力的象征!”
林鹤山说罢,一抬手,便有诸多侍者前来,打开祭坛之门。
祭坛三层,诸人站在第一层。
第一层中央,一个圆盘为心,两层堆砌叠加。
祭坛石门,在中间被一分为二,朝上、下两处移动,开出一道宽敞之门。
门内,一片漆黑深渊,叫人不敢仔细盯着里面。
魔傀,顾名思义,便是将魔族之物,炼制为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