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洲的朝比者,分别以王轻鸿、燕留芳、叶玄姬、碧玉青以及白流光为首。
这些人,全都错愕的望着轻歌。
轻歌步步而来,他们步步后退。
尚未进剑门,入阵法,开得朝比,各洲皆有十五朝比者,唯独东洲朝比者只剩下轻歌一人。
这样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朝比唯一路淘汰,到最后由三宗抉择出胜利者。
没有哪个人敢保证在每一环中不被淘汰。
那,太难了。
碧玉青看了看轻歌,眸光暗闪,小声的嘀咕着,“孤家寡人一个了,参加朝比不是自找羞辱么,还不如骨气点认输,趁九辞尚未从风城赶来,早点回到东洲去。”
“这夜轻歌太玄乎了,适才那样的情况,她都能活下来。”旁侧有个姑娘低声说。
“呵,不过侥幸而已,踩了狗屎运罢。”碧玉青牙尖齿利,将旁侧姑娘堵得哑口无言。
姑娘看了看碧玉青发黑的脸,闭上了嘴默不作声。
北洲倒无几个人敢跟碧玉青唱反调,碧玉青年纪虽小,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叫人背脊发凉。
祭坛下,伤痕累累的夜倾城等人,目光闪着泪花复杂的看着轻歌。
哪怕东洲朝比者只剩下一个人,但只有这个人是夜轻歌,他们便坚信榜首终为她所有。
林鹤山擦了擦头上的汗,高声道:“东洲朝比者,入剑门!”
轻歌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林鹤山,这一眼,叫林鹤山心惊肉跳诚惶诚恐。
轻歌脚掌踏地,身子飞跃而起,双手撕碎旋转于光门前的飞剑,轻轻松松便踏入剑门之内。
林鹤山皱眉,此等剑门的威力,难不住夜轻歌。
林鹤山恐慌,他既已得罪夜轻歌,便无回头路可走。
唯有夜轻歌彻底消失于人世间,他方能安心。
林鹤山深呼吸,僵着脸,说:“南洲朝比者,入剑门!”
南洲燕留芳、叶玄姬等十五人,依次进入剑门。
燕留芳、叶玄姬二人合力,才艰难带着诸多人进阵法之中。
金剑犹若高山千斤般重,压在轻歌手中。
轻歌面无表情,如罩冷霜,似凛冬之风。
她直起身体,举着偌大的金剑,将陷入地板里的双腿拔出,缓慢优雅走在祭坛。
轻歌左手握剑,缓缓松开缩紧的手,此刻,神奇之事发生,金剑并未继续往下压,竟是化作一道金光,嵌在轻歌锁骨处。
佛光逐渐全部消失,所有的火骤然熄灭。
轻歌微微半眯起眼眸,细长的眉轻挑起,妖冶之相,却有佛的庄严神圣。
世间之事,不是非黑即白,人也罢,魔也好,皆有两面。
人能堕魔,魔亦救人。
而佛,看似洗涤无数邪恶,实则是渡邪恶。
若大恶大坏心中无佛之人,自有天收,自有佛灭。
佛渡两面人,神过九重霄。
轻歌杀人无数,血流长河,红染白骨,可她有一颗纯善之心,难能可贵。
轻歌似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微妙的变化,只不过当务之急乃四洲朝比。
她仰头看了眼悬于高空的舍利子,只一眼,便见舍利子以极小的幅度震颤,片刻过后,舍利子消失于天地间。
而轻歌的虚无之境,一粒舍利子,从虚空中出现。
佛光闪耀,叫虚无之境内所有的魔兽、超神兽全都抬起头来,诧异的望着舍利子。
“我!日!”
正被圣元阵法滚烫岩浆吞没的朱雀,探出了脑袋,惊诧的抬头看去。
想他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尊贵非凡的超神兽,从此往后便要吃斋念佛了?
朱雀的整张脸已然完全黑了下去,欲哭无泪,撇着小嘴,委屈巴拉的。
虚无之境外,轻歌抱着小包子走至祭坛的边缘,将小包子递给夜惊风。
小包子双手紧搂着轻歌的脖颈,始终不愿松手,把脸深深埋在轻歌颈窝。
他不愿再见娘亲的痛苦,不愿与娘亲分离。
轻歌温柔而笑,极有耐心的轻声解释:“娘亲是娘亲,亦是东帝,晔儿乖,等娘亲回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