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粗鲁了,太凶残了,女孩子家,怎能沾这些血腥味呢?”九辞不悦的道,又开始害怕,他过去了,该不会一同被自己的亲妹妹给砍了吧?那真是死的太委屈了。
那禀报消息的映月楼杀手正跪在地上,听到九辞埋怨的碎碎念,不由抬起头来看了眼九辞,满脸皆是疑惑不解。
一个杀手楼的楼主,说旁人凶残粗鲁?
这似乎有点儿不对劲啊。
“楼主,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何须楼主亲自前去,不如属下替楼主去一趟东洲?”杀手问。
九辞眼前闪过亮过,这倒是个好主意,先让身旁人去妹妹那里探个口风,打探打探,若是安全的话,自己再过去负荆请罪。
“嗯。”九辞端起架子,满面森然。
“属下定不辱没楼主的信任。”杀手抱拳,随后遁入黑夜,乘坐飞行魔兽去往西洲。
登时,一夜过去,九辞派映月楼杀手去东洲对夜轻歌动手之事,传遍了四洲。
九辞还窝在风城等着消息,一日过去,遍体鳞伤的杀手回到风城。
九辞看着满是血腥的小杀手,吓了一跳,“你这是……”
“楼主,夜轻歌……夜……”小杀手还没说完就昏了过去。
九辞两眼一黑,也想跟着过去。
九辞急得踱着步子在风城走来走去,如热锅上的蚂蚁,满是不安。
这小杀手满身伤痕,可见妹妹之凶狠,若他过去,只怕也是讨不到好吃。
九辞都快哭了。
别人认个妹妹不是一见如故抱头痛哭演绎兄妹情深吗?
怎么到了他这里还有生命危险?
哪怕时已至此,九辞始终没有发现个中的诡异滑稽之处。
他派出的是杀手,自然是去杀人的啊。
他若不说,谁知道他是要认妹。
……
想到即将可能恢复肉身,凤栖有一股子无力挫败感。
承受了万年的荒芜孤独,又习惯了在这精神世界与小丫头唠嗑,每日偷听小丫头的想法,偶尔指出来不满后这丫头还会恼羞成怒,这种日子,倒也舒坦乐呵。
只是,她的丹石,不论给了谁,都不该给南雪落。
她自己曾经所遭受的苦痛便也罢了,魔煜体内两百多根骨头,一道道锁骨链,万年疼痛怨愤,怎能就此罢休,又怎能让南雪落那个小蹄子如了愿?
“神王府的祭天灵阵是有效的,也不知现在神王在何处……”轻歌摸了摸下巴,思考道。
“自生自灭也罢。”凤栖言语无情,轻哼道。
轻歌挑了挑细长的眉,凤栖倒是个风流无情的。
“娘亲——”小奶音响起,小包子蹬蹬蹬跑过来,挥展开双手,“娘亲,晔儿要抱抱。”
轻歌温柔的笑着,而后把小包子抱了起来,眉宇间不再是锋锐逼人的寒气,而是如春风细雨般的温情。
每当看见小包子天真烂漫的笑容,轻歌灵魂深处藏匿的血腥杀伐,仿佛能在一瞬之间烟消云散。
“晔儿,你会讨厌娘亲吗?”轻歌垂下双眸,睫翼掩去了眼中汹涌的情愫。
小包子是魔君,纵使看不见听不到,他亦知道发生了什么。
轻歌不愿小包子整日沐浴鲜血成长,看多了血腥的场景,所见所闻的血腥,便会不知不觉融入骨子里,灵魂里。
轻歌不由怀疑,她一己私心将小包子留在身边,可是正确的做法?
尽管轻歌把失落无奈的情绪压在心底,依旧从眉角眼梢里透了出来。
小包子黑溜溜的大眼眸眨了眨,他盯着轻歌忘了许久,猛地在轻歌脸侧落下一吻。
轻歌讶然的望着小包子,小包子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笑得无害粲然,“娘亲自是天下最好的娘亲,就算天下人都厌恶娘亲,晔儿都会喜欢娘亲,只因娘亲是晔儿唯一的娘亲。”
小包子甚是乖巧懂事,可越是如此,轻歌便越是心疼。
轻歌紧抱住小包子,下颌抵在小包子的头顶,眼眶微红湿润。
每当这个时刻,她真想告诉姬月,他的孩子是多么的乖巧听话。
柳烟儿走来轻歌身旁,将披风盖在轻歌母子身上。
“柳爷。”轻歌微微一笑,看了眼柳烟儿的手。
当初在九州帝宫,她膝盖被贯穿,柳烟儿右臂骨撕裂,也算是一起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