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年少气盛,凭着一路扶持。
至少,这些人,虽年少,却有勇气对抗隶属神域的宗府!
这份胆量,多少人不可及。
他们本有大好的锦绣前程,却可以毫不犹豫的全部抛弃,来到东洲,在如此险境下陪伴轻歌。
可惜——
他的那次力量,只能留在夜轻歌身上。
便是说,这些人全都阵亡,当宗府的攻击真正落在轻歌身上,魏伯才会动手。
阿莲挑起眉头,倒是没有动手的打算,她坐在擂台上,宛若看着风景。
鲜血挥洒于长空,勾勒出好一副血腥美丽的画。
奴七抿着唇,失落的低下头。
“呆子,你在难过什么?”阿莲手肘撑在奴七肩上。
奴七抬起眼眸,难受之情溢于面目,“日后,我还有饭吃吗?”
阿莲:“……”蠢货就是蠢货,尽担心些吃饭的问题。
魏伯看了看天,随即低头复杂的望着轻歌。
天雷引啊,能熬过去吗……
大概是不可能吧。
姬王,老朽也有无能为力之时啊。
雷声大作。
轰隆隆,气势万钧。
在宗府火云军队的全军出击打压之下,数千人,本以为攻下一方擂台是极其容易之事。
怎知被那几人绊住了脚。
他们,坚持了整整三日,终于,在第三日黎明破晓之时,无力地倒在地上,任人宰割。
难以想象,强悍的火云军队,竟死伤诸多,用了数日,才攻下他们的重围。
天雷引还在继续引导,根据诸神天域万年史记载,过去的万年里,在渡劫之时出现天雷引的精神师并不多。
天雷引逐渐凝聚的过程也没有一个准确的时间,极有可能几个瞬息,也可能是数日。
轻歌犹若老僧入定般盘腿坐在擂台,安心渡劫,并未被东洲蜀南上的厮杀纷乱所叨扰。
渡天雷之劫,需要凝神静气,得高度集中精神,否则稍有疏忽,便是万劫不复粉身碎骨之下场。
一袭蓝裙的她,在偌大的东洲,似一朵纷然的花儿,已开出了极致的美丽。
其他人浴血奋战之时,阿莲皱起眉头,似是不解,“拼命,值得吗?”
她不懂,这些人,为何要为了一个夜轻歌去拼命。
阿莲闷哼一声,迈动双腿走向轻歌。
而今情况情急,天雷引一旦落下,夜轻歌必死无疑。故此,她要在夜轻歌临死之前,把她想要的东西取走。
阿莲走至轻歌面前,右手成爪,正要朝轻歌的天灵盖拍下去,一直静静守护的魏伯眼放凶光,蓦地上前,迅速抓住阿莲的手腕,“阿莲姑娘,落井下石,岂是君子之道?”
阿莲挑眉,猖獗一笑,轻声放肆:“我像君子吗?呵……老匹夫,莫瞎了你的狗眼,休得拦我取宝之路。”
魏伯慈眉善目,笑着摇头,“老朽不会让你动她的。”
“你……是个什么东西?”
阿莲说完,当即释放出丹田、真元内的所有力量,欲要粉碎魏伯。
魏伯轻轻松松,抓着阿莲手腕的枯老之手,有着四两拨千斤,化腐朽为神奇般的力量,轻轻一推,看似棉花白云四起之风毫无力量,却是轻轻松松把全身戒备的阿莲击退。
阿莲后退数十步,不可置信的看着魏伯。
魏伯既有这种力量,区区宗府不在话下才对!
魏伯蕴藏在体内的实力深不可测,便是她对上,仅仅只有三分胜算而已。
魏伯笑容可掬,“她是我王的夫人,阿莲姑娘莫要触之逆鳞了。”
阿莲眯起双眸,往前走了几步,一双深灰色直径极小的瞳仁微微缩起,“魏伯既有如此本事,又为何袖手旁观,看他们奋力厮杀?”
魏伯退回轻歌身后,霜眉雪发,身上的衣裳有些陈旧,他气定神闲,眼观鼻鼻观心,如一定青松扎根于擂台。
“老朽的职责是保护夫人,旁人生死,与老朽无关。”
莫说火云军了,便是宗府第一军队黑铁军前来东洲,也抵不过他。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