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笑着摇了摇头。
“小夜,你真的要去炼丹府吗?会长希望你来炼器工会。”嵇华道。
轻歌点点头,“炼丹府非去不可。”
提及炼丹府,金蝉子臭着一张脸,一屁股坐在榻子上,扭过头看向别处。
“罢了罢了,你去吧,不用管为师的死活了,为师没有不高兴,一点儿都没有。”金蝉子冷哼一声,“林子大了,什么徒弟都有,你看看你们两个,哪里听话了?再看看人鬼眼大师的几个徒弟,一个比一个乖顺听话。”
嵇华:“……”这不是在训斥轻歌吗,怎么他又遭罪了?
别的不说,在金蝉子身边这么长时间,他可是乖顺极了,连师娘都喜欢他。
为此,金蝉子还刻意让他跟师娘拉开距离,说什么女人五十猛如虎,如饥似渴的年龄,然后又说嵇华年轻气盛……
瞧瞧,这都什么话?
“过些日子再去炼器工会。”轻歌见金蝉子闹小情绪,心一软,不由道。
金蝉子更是生气了,“过些日子?再过些日子,为师都要去跟阎王爷喝酒了。”
“师父,你胡说什么呢?”嵇华眉头皱紧。
金蝉子怒瞪嵇华,“你看看你,竟还在质疑为师的话,为师的威信都没有了吗?身为一个师兄,你管好师妹了吗?”
嵇华:“……”他错了,他就不该说话。
轻歌双眸一亮,凑到金蝉子身旁,娇滴滴的喊了一声,尾音拖的极长,“师父……”
金蝉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脸色一变,叹息,“算了,你去吧,半年后不论成败都要回炼器工会,绑也要绑回来。”
嵇华干咳,眼神里全都是哀怨之色。
他说话金蝉子就不爱听,小夜撒个娇金蝉子就气消了。
“小夜,你别怕,我会陪你一起去炼丹府的。”嵇华郑重的道。
金蝉子皱了皱眉,“轻歌得到了赫如是的传承,去炼丹府就罢了,你一个炼器师赶去凑什么热闹?”
嵇华无奈,“不是你让我去的吗?”
“我有说过这话吗?”金蝉子看向轻歌。
轻歌点头。
金蝉子咳了咳,“那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收拾包袱?”
嵇华有点儿小悲伤。
夜倾城抿紧唇瓣,良久,她低下头,道:“我要去诸神天域了。”
北凰一愣,五指逐渐松开。
诸神天域……
他去不了。
夜倾城往前走了几步,道:“那人说,我去了,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回来。”
北凰沉默着。
夜倾城笑了笑,“我本不想与你说,但你也说了我们的关系,我该告诉你。”
夜倾城在长廊处的栏杆上坐下,她双手微微攥紧,“我不知道,错过这次机会,日后还能不能去诸神天域。”
她从来都不敢正视自己的感情,面对轻歌,面对北凰,她都不敢。
她也痛恨肌肤间的接触,总是会让她想起以前被同父异母的哥哥强迫时的场景。
至今想起,依旧觉得反胃,无比的恶心。
在悬崖峭壁上的生死徘徊,她很感动,从未有人这样对她好。
那琴师若是没来找她,她兴许还会沉浸在这种感动之中,甚至觉得,现如今也挺好。
但,她要去诸神天域,那北凰呢?
北凰要等她一生吗?
她一直患得患失,除了悬崖边的感动之外,她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她也时常说出残忍的话,在她眼里,世间所有男人都一个样,北凰也不例外。
她想把北凰逼走,换而言之,却也在一次次考验北凰的感情。
夜倾城站起来,背对着北凰,双眸微微闭上。
她不是夜轻歌,没有敢爱敢恨的勇气,也没有一走了之的洒脱。
她在爱与不爱之间徘徊,仗着北凰的喜欢,一次次的把北凰逼入绝境。
夜倾城走时,北凰蓦地抓住她的手腕,“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
北凰的手慢慢松开。
诸神天域,他穷其一生兴许都不可能去。
夜倾城走的洒脱,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