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漠北城遇到的时候,还只是个孩子,一两年的时间,就这么高了。
扶希的眉眼,不再那么稚嫩,反而锋芒冷锐不少。
“城主府的信。”扶希把信笺放在桌上。
轻歌把信打开,虚眯起眸子,是墨邪的笔迹。
轻歌脸色沉了下来。
阎狱察觉到不对劲,凑到轻歌身边看向信纸,信上几行字,言简意赅抓住关键。
不祥之神被永夜生囚禁在城主府。
“城主这是什么意思?”阎狱不解。
轻歌凝眸,旋即妖孽一笑。
她知道怎么回事了。
一切都说得通了。
怪她愚不可及,没有早一步发现。
“城主果然是城主。”轻歌冷笑。
阎烟看了看轻歌,“不祥之神与你关系很好,我们要帮她吗?”
轻歌摇头,“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永夜生此举有两个用意,一是试探我跟不祥之神的关系,若我贸然出动,怕是会让她更加危险,现在只有以静制动。至于其二,永夜生是想跟幽冥岛撕破脸,他会这么做,就意味着,他要跟血族合作,但是,应该还没有完全合作,他囚禁不祥之神,便是给血族一点甜头,但他也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若血族诚心不够,永夜生就可以放出不祥之神,转而跟幽冥岛联手。”
轻歌把炼丹书合上,一缕精神之火,将信笺烧成灰烬,“不愧是城主,如意算盘打的真好。”
现如今,她只能静观其变。
永夜生不敢对夜菁菁下手。
阎烟讶然的看向轻歌,城内权谋,她一知半解,但这回算是见识到了,心服口服。
夜轻歌单单从一封信,永夜生的一个动作,就能揣测出永夜生的想法,以及他的下一步。
夜轻歌,真是个可怕的人。
勇,不输同辈,碾压尊者。
文,不说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但,她才是掌控大局的那一个。
阎烟心惊肉跳。
所幸她悬崖勒马,及时回头。
只要一想到成为夜轻歌的敌人,就心惊肉跳。
阎狱走进幽兰院的房间里,这些日子,他特别的累。
等他醒来,已是次日早上。
他睁开双眼,走到院内看向轻歌,眸光微微凝住,轻歌还是保持那个姿势,就那几页纸翻来翻去都要烂了,看了一整晚,她非但没有一丝进展,反而头疼的很。
再者,轻歌本就有头疼症,一看炼丹书,她的头疼症就发作,指腹狠狠揉捏着眉心,双眉之间一片深红,血液仿佛都要渗透出来。
阎狱心里满是愧疚。
他当初为了能让夜轻歌知难而退,故意给夜轻歌下药,后来发生许多事,夜轻歌少吃了解药,导致那头疼症发作的时候更为可怕。
若是常人,怕是要被这头疼症给折磨成疯子,幸好她精神力和意念都很强。
轻歌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宛如打了死结一般狠狠拧着。
“丫头,放弃吧。”魇无奈的说。
头疼不是剧烈的疼,而是一阵阵的吞噬精神,夜轻歌还这么小,就有这么个毛病,魇每回看到夜轻歌极力忍受痛苦时,都特别的心疼。
如夜轻歌所说,她真的别无他法。
墨邪的落花毒,已有一年之久,沉淀在体内,又遭到媚毒的刺激,想要彻底解掉落花毒,难如登天。
四星大陆上,没有一人可以解此毒。
轻歌只能自己去摸索。
但,做不到的。
世人不信,魇也不信。
这是逆道而行,古往今来,逆道的人,都死于疯魔反噬。
轻歌脸色苍白,额上冷汗直流,她手脚冰冷,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书上的黑字。
白媚儿一如既往,端着亲自熬的药汤前来,她把药汤放在桌上。
轻歌冷冷的看了眼药汤,白媚儿熬给她的药,最后都被她逼出体内了。
白媚儿还不放弃。
轻歌冷嗤。
她的天赋和修炼速度超出冥千绝的想象,冥千绝怕无法掌控到她,才派白媚儿来她身边,给她下药。
轻歌肯定,白媚儿下毒了。
这毒对于花草来说致命,但对于人来说,是一种慢性毒药。
轻歌眯起眼睛。
她按了按太阳穴,仔细看炼丹书,等过了这段时间,她得问问祖爷,通往位面隧道的入口在哪里。这个入口,一定是九界守护者不知道的漏洞。
轻歌沉下心,又看了几页,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