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躺在地上,转头看向白媚儿,眼眸赫然睁大。
夜轻歌打算让白媚儿杀了她,之后把罪名推给白媚儿。
夜轻歌一向重情重义,白媚儿是白鸿海的遗孤,她怎么会让白媚儿顶罪?
难道说,夜轻歌发现了白媚儿的身份?
虞姬的眼神陡然犀利,冷锐,闪过一丝狠戾。
白媚儿站在长廊边沿,与轻歌对视,她的眼神落在了虞姬身上。
“她是佣兵协会的人……”白媚儿说至一半,看着夜轻歌的眼睛,闭上了嘴,无法开口。
夜轻歌发现了她吗?
究竟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白媚儿百思不得其解。
但白媚儿现在还不知道夜轻歌的意思,也不知道夜轻歌到底有没有识破她,还是说,这仅仅只是一个考验而已?
白媚儿的心脏飞速跳动,脑子里的思绪高速运转。
白媚儿咽了咽口水,她拔出短刀,走向虞姬。
此时,虞姬幡然醒悟,兴许,她只是冥千绝手中的一粒棋子。
夜轻歌那么恨她跟冥千绝,若她进了听雨轩,岂不是死路一条?
等她死了,冥千绝再借题发挥。
冥千绝坐拥佣兵界,他若执意要惩罚夜轻歌,谁敢反驳?
虞姬的心渐渐寒。
她可能从未走进过冥千绝的心里。
白媚儿蹲在虞姬身边,双手攥着短刀,白媚儿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说:“王上,佣兵协会不好对付,若冥会长有所怪罪,媚儿一人能承担所有,能够为王上去死,媚儿无怨无悔。”
白媚儿正要出刀时,长廊尽头沉重飞快的脚步声响起。
轻歌回头看去,目光一闪。
是阎狱。
“九哥?”
“墨兄不见了,找遍城主府,无所踪迹!”
墨邪不见了?!
屋内,轻歌盘腿而坐,犹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汗水自万千毛孔里衍生出来,衣裳全都湿透。
到达灵师之后,越是修炼突破,难度倍增,先天境地就比较快速一点。
但不同的是,先天十三重是一生的基础,若基础没打好,就意味着未来的修炼程度会被限制。
秦家!
落花毒!
蛇葬——
……
轻歌脑海里闪过许多字眼,她沉溺在悲伤痛苦之中。
这一年来,墨邪究竟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若下毒之人是秦家,那秦家为了什么才会下毒?这其中,必有不为人知的理由。
翌日下午,轻歌修炼完毕,她走进浴池之中,白媚儿端着熬好的药汤走来。
白媚儿跟她身边的几个月来,每日不辞辛苦,不论刮风下雨,都会给她熬一碗药汤。
当然,轻歌没有喝进去过。
她赤裸着身子,肌肤白皙如雪,似羊脂玉般晶莹,吹弹可破,盖着一条乳白色的绒毯。
白媚儿给她喂药,而后为她按揉太阳穴,轻歌眉间有一道深红的痕迹,那是因为她头痛症发作时经常捏眉心。
“王上,还有半个月就要狩猎了,你与阎家大小姐的战帖……”白媚儿说。
“不急。”
轻歌眉头紧紧皱起,修炼一天,她腰酸背痛的。
似是想到什么,轻歌问:“虞姬呢?”
“我给她安排了一间比较偏僻的屋子,不会叨唠到王上你。”白媚儿说。
轻歌点点头。
她头疼不已,眉间皱出了几道痕迹,轻歌下意识抬起手,指腹狠掐眉间的肉,似乎这样就能减轻一点儿痛苦。
今日,她根本沉不下心修炼,总感觉要发生什么。
像是要来一场大雨。
轻歌掀起绒毯站起来,玉手一挥,放在檀木架子上的水蓝长衫便到了轻歌身上。
轻歌打着赤足朝外走去,推开门的刹那看见虞姬,虞姬就站在门外,一张明媚妖孽的脸,似笑非笑。
“我们这么久没见,不该坐下来谈谈心?”虞姬说。